他第一次骗人,明显还不熟练,脸都因为下面的话发红了:“一个、追求我的机会。”
追求。
!
苏坦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你说的可是真的?”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让时佑安不由得想到了宫中每次过来讨食吃的狸奴。
“嗯……”时佑安模糊不清地答应着,“不过我还没同意做你的——”
他的话被堵在嘴里,苏坦勒一把抱起时佑安,整颗脑袋深深地埋在他怀里。
“这可是你说的,”苏坦勒的声音有些沉闷,“不许反悔。”
时佑安小幅度地点点头,心虚地抱紧了苏坦勒的脖颈。
然而两人都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刚走出金帐不久,大兆宣战的战书就传到了图库的手中。
图库暴怒起身,一把撕烂了战书。
达卡哈部距离王庭最远,快马而行需要将近一天的行程,然而部落范围奇大,几乎与王庭不相上下。
苏坦勒一回到达卡哈,就受到众人的热烈欢迎。
如今的达卡哈首领只有一个女儿,嫁给了图库后却早早离世,只留下这一个血脉。
在达卡哈人心中,苏坦勒就是他们的继承人。
晚上,苏坦勒受到首领的邀请去赴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便把时佑安独自一人留在帐中。
达卡哈无人会闯入帐内,因此苏坦勒才很放心留时佑安一人。
“乖乖等着,”苏坦勒俯身亲了亲时佑安的额头,“我很快就回来。”
时佑安点点头。
看着时佑安一双含着碎光的琥珀色眼睛,苏坦勒只觉得心都要化了。
他一步三回头,不舍地离开屋内。
等苏坦勒走了,时佑安却是悄悄送了口气。
苏坦勒实在是太粘人了。
从时佑安答应给他机会后开始,苏坦勒就变得无比亢奋,一刻也不曾离开时佑安半步。
仿佛他一不注意,时佑安就要跑了一样。
夜晚的漠北寒气很重,时佑安坐在椅子上只觉得屁股很冷,只好翻身滚到毛毡里面。
他白日便被换上了一身漠北男子的装束,只是漠北男子往往身形高大,衣服也很宽敞,穿在时佑安身上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他缩在暖融融的被窝里,脑袋耷拉着,因为连日的奔波已经疲惫不堪,几乎要睡过去。
门口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窸窸窣窣声音。
时佑安顿时清醒,猛地睁开眼睛。
“是谁?”时佑安紧张地问,“……苏坦勒,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