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悬像是知道他心里想的一样,乖巧地说着:爸爸你回公司吧,我还没玩够,我和哥哥再逛一逛就回去了。
颜波摸了摸他的头,眼底盈满温柔,小悬真听话。
楚悬打开手机,给还在咖啡屋的颜梦生打电话。
颜梦生正看一些视频,屏幕上突然变成来电话的模样,来电名字是小悬。
黑眸的光闪烁了两下,点了接听,放到耳边,清冷好听的声音说着:喂?
电话那头传来软濡濡的奶音,还带一点哭泣过后沙哑的鼻音。
哥哥我在医院。
颜梦生的眸子微微瞪大,拿着手机的手指也瞬间慌乱地收紧。
在哪个医院?就连声音都泄露了主人的几分慌张。
听到医院的名字以后,颜梦生立刻冲出了咖啡屋。
服务员看着桌子上放的一百元,那黑衣少年都不用他们找钱,直接神色匆匆就离开了。
什么事会急成那样?服务员低声嘟囔道,不过居然扔下了一百,够大度。
胡雪青当天离了职时,想到了还有背后的金主,背后的金主要是知道自己为对方付出那么多,一定会心疼自己的!她觉得有必要找金主见面聊一下,以这次的事件约了对方见面。
在看到来的人时还是不可避免的惊讶了会儿,因为这金主实在是太年轻了。
金主讨厌女人这磨蹭的模样,别消耗我的耐心,赶紧说。
胡雪青把整件事都说了,但是将自己把男孩错认成秘书弟弟导致被离职这件事甩的一干二净,全然疯狂哭诉着她有多么委屈,还丢了工作。
我现在怎么办啊?胡雪青看着坐在身前的人,出口问道。
蠢。对方只说出这淡淡的一个字。
胡雪青瞪圆了眼睛,不明白为什么会被说,明明她付出了很多,还帮着他出了口恶气,不应该是更在乎她一点吗?怎么会
为什么?这事我哪里做得不对吗?当时你让我留意这个孩子,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了。胡雪青不明白她到底哪做的有问题。
眼前的人冷漠起身,只会坏我事,一点用都没有。
身后的女人像是个垃圾被人扔了一样,只能呆望着金主挺直的背影离开,始终也不明白她到底是为什么丢了工作还被骂一顿。
颜梦生看到医院门口站着楚悬和颜波。
心微微一沉,一顿骂怕是少不了了,肯定会说他看管弟弟不力,不管怎么样,他都认。
自己以后都不会再丢下他了。
走到他们面前,颜波先是出声,儿子,爸爸这边还有事,你再带小悬出去玩一会儿就回家吧。
颜梦生微微讶异了下,竟然没有出声指责?
不过你以后可要好好保护好小悬,不能让他受伤。颜波说着,一边朝着专车走去。
颜梦生看着那绑着绷带的小胳膊,轻声嗯了下。
颜波对着他笑笑,是真的那种老父亲看着自己的儿子长大那种欣慰的神情,放心地坐车离开。
颜梦生蹲下身,眉眼上染着浓浓的担忧。他仔细检查着楚悬小胳膊上缠着的绷带,绷带缠了几层,虽然看不到里面,但足以知道楚悬肯定很疼。
怎么受伤了?颜梦生声音轻轻,没有责怪也没有质问。
楚悬当然知道颜梦生不会安慰人,只会笨拙地告诉自己别哭。这句话也没有质疑的意思,而是在真情实感地担忧自己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被人绊了一跤,不碍事的。楚悬抿唇一笑,水汪汪的眼睛眯了起来,像两弯月牙儿一样,可爱极了。
颜梦生轻叹了口气,手都隐隐在抖,眼底渐渐浮上一层愧疚,以后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了。
后者听到这句带有承诺的话,粉雕玉琢的小脸蛋上笑意更浓,点头说好。
颜梦生牵着楚悬的小肉手离开了医院。
想去哪玩?
楚悬思索了一会儿,没想出来要去哪儿玩,倒是想到了想吃什么。
我想吃甜甜的奶油冰淇淋!奶声奶气的音量因为兴奋提高了一点。
这句软萌软萌的声音触及到颜梦生心底的软,就连黑眸都更加温和了些,好。
楚悬突然get到了当小孩子的快乐。
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还有人无条件宠着!
走到一处卖冰淇淋的美食车前,颜梦生对车里的老头说着:来两个奶油冰淇淋。
里面的老人说了句好嘞,站起身拿着两个脆筒接着冰淇淋。
颜梦生把钱付了,老人把两个奶油冰淇淋递给颜梦生,脸上一笑一脸慈祥的褶子,小伙子你们是亲兄弟吗?长得都这么俊。
嗯。颜梦生一边应着,一边把冰淇淋递给楚悬。
楚悬接过奶油冰淇淋,听到老爷子这么一番话后,陷入了沉思。
颜梦生还不知道自己和他根本没有血缘关系,颜波只是和颜梦生说了自己是流浪在外面的另一个儿子,所以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和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楚悬看着手中的冰淇淋发呆,如果颜梦生知道自己根本和他没有血缘关系,是不是就不会再对自己这么好了?
算了,他为什么要想那么多?
反正迟早都要知道。
回到家以后,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天气还很暖和,楚悬没待在屋子,而是坐在一晃一晃的摇椅上,清风拂面而过,楚悬漂亮有神的眼睛看到了一个半透明的玻璃罩,玻璃罩隐隐有着什么东西。
上次并没有注意到,是因为那个位置实在是很不明显。要不是他刚刚的无意中一瞥刚好注意到,可能就一直注意不到那里有个屋子。
楚悬跳下秋千摇椅,迈着小短腿朝着那边走去。走进了才看清,是一个花室,外层的是半透明的磨砂玻璃。
推开门走进去一看,里面有十多盆花,只不过那花的模样让人一言难尽。
好好的花大部分都像是秃顶了的地中海,要么是两边秃了没有花瓣叶子,要么就是中间那一块儿秃了,反正是说不上来的丑。
楚悬被这些花丑到皱眉头。
他走到一盆花的面前,秃雏菊娇弱无比,头顶上就只有两朵白色的花,那么弱不经风的模样,仿佛下一刻仅剩的两朵花也会掉落。
楚悬蹲下身,仔细地看了看地上的这盆雏菊。这些花肯定不能自己长成这样的,肯定是惨遭了毒手。
可真是辣手摧花!好歹给它们剪得好看点啊,剪得半秃不秃的着实难看。
到时候我告诉颜梦生,颜梦生这人可凶了,他要是知道了就没人再敢动你们了。楚悬对着花卉自言自语,眼睛亮亮的,一闪一闪。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依赖颜梦生了,甚至连他自己都还没察觉。
到时候也给那人剃上个秃头地中海。说着的话都带着笑音儿。
身后突然响起推门的声音,楚悬微微回过头去看,发现是颜梦生拿着一个小喷壶走了进来,喷壶里装着水,一看就是来照顾这些花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