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抵触、抗拒。
车停在小区停车场,赵初歇熄火,却没下车。
她懒散地靠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想着工作上面的事情。
她烟瘾大,忙起工作来不吃饭不喝水,靠一包烟都可以度过一天。
下面实习的学生和员工都怕她,也不敢说什么。
没人说没人管,她也就越发得寸进尺。
抽完一半,她甩了甩头,不再想工作,索性放空脑袋,静静地望着远方。
虽然禁鞭,但窗外还是有人早早在放烟花,如巨幕般的烟花在夜幕中缓缓升起。
美丽,即逝,所以显得空泛。
脑海里有预谋地想起今早让她迟到的梦,虽然想不起来具体的情节、走向,甚至是模糊得不象话,但是个好梦。
想到这里,赵初歇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来。
可无声的眼睛望着远方的目光却没着点,空洞洞地一扫,随意落到挂在车前的平安福上面。
红色布料,中间用金丝线绣了个福字。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在寺庙里随意买的,二十块钱一个。
可她却视若珍宝,藏了这么多年。
她出了神,没注意烟头燃尽,烧到了烟嘴,烫得白皙的手抖了两下。
远处有车光照过来,她终于回神,眼底在灯光下似乎氤氲着水雾,睫影微颤。
赵初歇没慌,垂下双眼,好似那颗心也在暗夜里,跟着沉沉下坠。
她低着头,轻轻抖掉手上的烟灰,拿湿纸巾擦干净手背,指甲,喷上香水。
赵家是独栋的小洋楼,敲门,阿姨来开门。
她看见赵平威和周兰欣等在客厅,客气、礼貌地出声喊道:“爸,阿姨。”
周兰欣急忙迎了上来,热切地帮她放包:“回来了?累不累?”
太过殷切,不像她的继母,而是保姆阿姨。
赵初歇冲她笑了笑:“不累。”她转身将包放在玄关的衣帽架上,回头笑道,“做了什么好吃的?”
可是她的笑容依旧很淡,未达眼底。
周兰欣立刻对阿姨说:“上菜吧。”
三个人吃饭,周兰欣做了五个菜一个汤,丰盛得不象话。
赵初歇坐在主位的彼端,随口问道:“羽朦没回来吗?”
周兰欣一笑:“她忙着学习呢。”
“哦。”
赵初歇吃饭不爱说话,饭桌上只有赵平威夸老婆做饭好吃,说着说着,不知怎地话题落到了赵初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