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商议完毕,便入城依计行事。王璟去偷小王爷的爱妾韩姬嫁祸给鹿杖客,黛绮丝去购卖坐骑,雇定车辆。范瑶去寻了一批好酒。
到得天黑,王璟先是将韩姬暗中偷来,点中韩姬几处大穴,趁鹿杖客去出恭时放在他床上。随后将脸上涂黑,偷偷潜在厢房附近的角落里,范瑶已经将一个番僧打晕带了过来,王璟拔下番僧的服饰,乔装一番,与范瑶一起大摇大摆的走进万安寺,其余人见王璟跟着范瑶,虽有人疑惑,也不敢多问,只以为王璟跟苦头陀关系好。
范瑶住在西厢,玄冥二老则住在后院的宝相精舍。他平时为了忌惮二人了得,生恐露出马脚,极少和他二人交接,因此双方居室也是离得远远地,这时想邀鹤笔翁饮酒,如何不着形迹,倒非易事。
王璟心念一动,想起原著中以狗肉和美酒相引,便于一个厢房之中,用一个红泥火炉炖了一大罐狗肉,又将准备好的美酒放在火炉上的小罐中烫热,其时狗肉煮得正滚,热气一逼,酒香更加浓了。王璟和范瑶两人端凳摆碗,大快朵颐。
过得一会儿,果然对面宝相精舍板门呀的一声打开,只听鹤笔翁叫道:“好酒,好酒,嘿嘿!”他老实不客气,跨过天井,推门便进,只见苦头陀和王璟两人围着火炉饮酒吃肉,兴会淋漓。鹤笔翁一怔,笑道:“苦大师,你也爱这个调调儿啊,想不到咱们倒是同道中人。”
苦头陀打手势道:“这是我西域同乡,不是外人,既然相见了,大家一起喝酒吃肉,不需客气!”
鹤笔翁大喜,也不客气,便也一起,大吃大喝起来。三人兴高采烈的吃了半晌,都已有了六七分酒意,突然范瑶站起来,满脸怒气,一把抓住鹤笔翁胸口,口中荷荷而呼,只是说不出话。
王璟假装问道:“苦大师,怎么啦?”范遥手指蘸了点酒,在桌上写了“十香软筋散”五字。
王璟随即应声求道:“鹤公公,我可没敢冒犯你老人家,请你老人家高抬贵手。”
鹤笔翁诧异万分,他暗道自己没有下毒啊,无端被冤枉,便说道:“苦大师不须恼怒,咱们是相好兄弟,在下岂能有加害之意?你看我现在不是没有动手吗?”
苦头陀又蘸酒水,在桌上写了“解药”两字,鹤笔翁回道:“解药在鹿师哥身边,待我取了给苦大师。”
王璟听得此言,瞬间爆起,登时使重手法打中了鹤笔翁后心的“魂门穴”,使他一时三刻之间,全身软瘫,动弹不得。随后一记手刀敲在鹤笔翁脑后,鹤笔翁瞬间被敲晕。
范瑶背起鹤笔翁,往后院精舍而去,王璟尾随其后,范瑶推开门进去,果然见鹿杖客正在韩姬身上到处摸索,一脸的享受样子,惬意无比。若是晚来一步,说不定已经云雨一番了。
鹿杖客见有人来,急忙从韩姬身上爬起来,看清楚来人,松一口气道:“苦大师,原来是你!”看到鹤笔翁后又问道:“我师弟怎么了?”
范瑶笑道:“没什么!你真是大胆,还要命不要了,连小王爷的爱妾韩姬也敢偷?”
他这一开口说话,鹿杖客登时惊得呆了,暗道:“他既如此处心积虑的作伪,则自己处境之险,更无可疑。”当下说道:“原来苦大师并非真哑,十年余来苦心相瞒,意欲何为?”
范遥道:“王爷知你心谋不轨,命我装作哑巴,就近监视察看。”
范遥此言一出,鹿杖客登时软了,他色迷心窍,哪里顾得上分辨真假,说道:“王爷命你来拿我么?嘿嘿,谅你苦大师武艺虽高,未必能叫我鹿杖客束手就擒。”说着一摆鹿杖,便待动手。
范遥笑了笑,说道:“鹿先生,苦头陀的武功就算及不上你,也差不了太多。你要打败我,只怕不是一两百招之内能够办到。你胜我三招两式不难,但想既挟韩姬,又救师弟,你鹿杖客未必有这个能耐。况且我不是一个人在,只需要叫人去给王爷通报一声,你们师兄弟两人岂能逃的出大都!”
鹿杖客看到了范瑶后边的王璟,又看了看被范瑶制住的鹤笔翁,终究还是服软了,说道:“你意欲何为?”
范瑶笑道:“鹿先生,我们做一个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