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迷迷糊糊醒过来一次,那时他已经侧身躺在一堆干草上了,边上放着他的长剑,他正处在一个山洞里,山洞外是噼里啪啦的雨声,外面下着很大的雨。
身上衣衫湿漉漉的,清醒过后背上的伤的疼痛更清晰地传遍全身,又冷又疼,谢宁止不住浑身颤抖,恍惚中感觉到几分温暖,源自不远处的火光。
山洞里有一个小小的火堆,干草快要被烧尽了,故而火也很小,可到底也是这个阴冷山洞里的唯一热源。
此时一人从外头跑了进来,手里抱着一些稍微被雨水淋湿的树枝,他一进来便见到谢宁醒了,将那干树枝扔下,急急忙忙地跑到谢宁身边。
“你醒了,我才刚出去不久这天就下雨了,还好我捡了一些柴火,可以让你暖和些……”他手忙脚乱的将想要起身的谢宁扶起来,一边往火堆里扔了几条树枝,火堆中炸起几颗火星,那火势又大了一些。
背上的刀伤很深,谢宁动一下便疼得咬紧牙关,他无意中瞥见萧邢宇的手上有一些细小的伤口,那锦衣上也有些脏兮兮的,萧邢宇却着急问他:“你身上有没有带药?是我太笨了,我都忘了你还有伤在身……”
谢宁怔了下,随即点点头,伸手在怀里拿出一个瓷白药瓶,萧邢宇接过一看,有些疑惑:“这不是我上次送你的药吗?”
初次见面时,谢宁被萧邢宇坑了一次,猝不及防的手上受了些轻伤,而后第二次见面,萧邢宇便过意不去的送了他一瓶上好的金疮药,还是宫廷秘药,对伤痕处理很有效。谢宁微喘着气,说句话都觉得艰难,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是你上次给的……”谢宁看着他的手心,又是咳了好几声,才说出话来:“你的手……先上些药吧。”
萧邢宇的手也就偶尔拿下笔杆,嫩得没话说,可现在掌上却又许多小口子,萧邢宇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手藏到身后,赧然道:“我这是刚才生火的时候弄到的,对了……”
萧邢宇忙起身在火堆旁的大石头上拿到自己晾在那里的杏色外袍,靠着火堆烤了一段时间,已经干了七八,摸上去暖暖的,萧邢宇拿过来给谢宁道:“你身上衣服都湿了,我给你上药吧,顺道把衣服给换了。”
他说着便伸手摸向谢宁的衣襟,可谢宁方才还脆弱地不像话,此时听到萧邢宇要帮他换衣上药,竟猛地往后退去,伸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襟,急道:“你干什么!”
萧邢宇有些疑惑,不明白谢宁突然如此抗拒他。
“我帮你上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