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青最终成为不了这样的艺术家,他没那么疯癫。相反,他严谨、仔细,他的作品新颖有创意,并且是父母老一辈都能看懂的东西。
所以他选择了设计专业,没有跟瞿又博一样搞纯艺术。
放寒假那天,祁安尧靠在桌边看着路青收拾行李,“你们区县也不远,两个小时就到了。”
“嗯。”路青把充电线放在行李箱的内包里。
祁安尧说:“要不坐我车,我送你?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儿。”
路青抬头看向他,想到要分开一个月,心里突然很舍不得,祁安尧如果送他的话,他就能跟祁安尧再多待一会儿,哪怕只有两个小时。
但是有什么意义呢?两个小时后也还是会分别,结局都一样,还给人增添麻烦。
再说,瞿又博已经快到学校了。
“有人来接我。”他朝祁安尧轻轻笑道。
“你不是说你姐要过几天才回去?”
“不是我姐,是我邻居家的一个哥哥。”
邻居家的一个哥哥?
祁安尧心生警惕,“什么哥哥?他也在这边?还是特地从区县开过来接你?”
路青将行李箱合好,拉上拉链,“水溪路那个哥哥。”
抬起头,他又笑着解释一遍,“水溪路涂鸦楼那个朋友,就是我的邻居哥哥。”
祁安尧沉默了一会儿,想起路青那个周末一直待在那儿,虽然后来知道是为了给他做生日礼物,心里还是觉得没滋没味。
“哦。”他说。
时间卡得将将好,当路青收拾完东西,去洗手间洗了手出来时,瞿又博的电话就来了,说自己已经在楼下,问他几零几,上来帮他搬行李。
路青说:“不用,我就在二楼,马上下来。”
祁安尧直起身子,“我帮你吧。”
祁安尧拿着路青的行李箱和旅行袋就往楼下走,路青没什么东西可拿了,就背了一个包,连忙去追他,“安尧,袋子我来提。”
路青没能提到他的袋子,就两层楼,祁安尧大步就迈下去了。
一辆蓝色宝马停在楼下,尾箱开着,戴着墨镜的男人站在车旁,及肩的头发随意系在脑后。
祁安尧下楼时他望了过来,见身后跟着路青,便知道这是路青的行李,忙过去接。
祁安尧将手错开,“我来。”遂将箱子和袋子放到后备箱。
瞿又博笑问路青,“不是说二楼不需要我帮忙,转头让别人帮。”
祁安尧听着这句话不太舒服,好像自己才应该是备用那个选择,他站直身子,面无表情地看过去。
瞿又博关了后备箱,扔了一支烟给祁安尧表示谢意,祁安尧单手接住了。
瞿又博打开驾驶室的门,朝路青示意,“上车。”
路青上车前,朝祁安尧走过去。
瞿又博坐在驾驶室,手肘搭着车窗,指尖的烟转来转去,墨镜后的眸子盯着那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