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觉得,既是父皇定好的计策,想推脱便能推脱的掉吗?”
没了这个,还有下回。
皇帝的手段,他们已经领教过了。
晏侯爷不由得沉默。
“……盯着东宫的眼睛多,孤没办法多做什么,江南此行随身守卫的事,就要仰仗舅父了。”
说着,太子起身,给晏侯爷郑重行了一礼。
“此行,是为自己,也是为江南百姓。”
“能成事最好,若是就此折了,只能说时也命也。可要能在死前为百姓做些实事,也不枉孤做了这么多年储君,算是死得其所了。”
这话一出,舅甥俩对视一眼,
即便太子未提起半个字,可晏侯爷却瞬间懂得,太子这是要将计就计,彻底反了。
罢了。
晏侯爷摸了摸美髯。
去了也好。
被逼到这份上,要是还不反,那就是缩头王八了。
从探子那收到消息,得知晏侯爷当日便急匆匆进了一趟宫,苏贺南便清楚,信件的事应该是成了。
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成了就好,长子那里,即便近些日子一直在做赈灾和流民接收的事,可也没忘记太子即将出事的节点。
有苏景文在当地帮衬,算是多一层保障。其他的,即便未跟太子商量过,两人此刻却神奇的达成了共识。
时也命也,许多事只得看运气了。
至于大皇子那里,苏贺南犹豫过,最终还是未曾送信过去。
他相信华太师没那么傻。
可人都是自私的,若是华太师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机推动一把,太子的处境岂不是更危险。
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反而是一桩好事了。
想明白这些,苏贺南也不再纠结这事了。
他已经做了他能做和该做的,倒是女儿那里,近期没少因为此事对他和妻子明示暗示的,偏偏他们还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好在演戏这事,自家已经掌握到精髓了,故而酣畅淋漓地演了一通之后,苏贺南便扮演着一个娇纵女儿的父亲角色,表示接受了女儿的建议。
终于让苏糖放心了。
见她放心,苏家人也都松一口气,不得不说,演戏这种事,有时候还是挺累的。
这般,朝堂上又吵吵嚷嚷了两日,果然如太子预料的那般,皇帝的种种手段,都齐齐推动着太子,令他不得不将督导水灾的事接手到手上。
好在,太子一脉一向心齐,又有晏侯爷这个能臣帮衬,哪怕时间短暂,负责暗中保护储君安危的侍卫已经找好,而各处随时准备策应的兵马也都准备齐全,只待太子一声令下,便能随时应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