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镯子水色极佳,尺寸刚刚好,分毫不差,应当是特地调整过的。
祁二夫人据说出门出了,现在还不在老宅,估计要等吃午饭的时候才会见到,姜梨倒觉得省心。
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的是,祁老爷子性格挺亲和的,很接地气,并没有那种那种端架子的感觉。
和两人聊了挺久,祁容敛不时也说上几句,祁老爷子上年纪了精力不佳,聊没多久就累了。
老爷子回房休息,姜梨惦记起那只灰鹦鹉,找管家要回了小咪,带着小咪一起去到那个养鹦鹉的地方。
祁容敛跟着她一起,顺便给姜梨介绍老宅的历史。
姜梨想起来点什么,问他说:“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哪吗?”
“不是在宴会厅的露台吗。”
“不是。是在这里,我当时来见祁太,在过来的时候看见你,好像当时穿的是黑色的西装吧,还打着电话。”
那只是一场单方面的见面,祁容敛自然是想不起来的,姜梨也没为难他。
她继续说:“后面我在露台看见你,听到你打电话说要找精神科医生,还有点惋惜呢,觉得老天给你开了一扇窗,却把你的门都堵得死死的。”
祁容敛有些失笑,“既然觉得我有精神疾病,后面你怎么还同意和我在一起了?”
“那是因为我更相信我的眼睛吧,相处了那么久,你看上去不像是真有问题的人,我当时估计可能是因为失眠这一类的问题,没想到是因为读心术。不过说起来,你当时第一次见到我时,是怎么看我的?”
他目光落到了稍远处,像是在回忆,深灰的眸染上浅淡的笑意。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他说,
“什么?你不会要说,你当时对我一见钟情了吧。完全看不出来。”
“如果我说是呢,你信吗。”
姜梨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奇地问他,“你当时为什么一见钟情的?因为我长得好看?”
“当然不是。”他食指微曲起,略作思考道,“你当时给我的感觉,大概像是游荡在人间外,却有种松弛感。”
那一刻,无疑是被吸引的。
只是后来出现了读心术,他也无心再去考虑这些旁的东西,专注着去联系医生了。
“那你既然对我有好感了,为什么还在马场故意整我?”说道这个姜梨就又有点生气。
她当时好好地骑在马上,要不是因为她力气比较稳,指不定真要从马上摔下来,不死也得伤。
正是因为这件事,她觉得祁容敛是故意在整她,才会把他当成眼中钉,势必要想方法报复回来。
“抱歉,我当时并不知道那两头马有过节。”当时只是想追上她,观察她会出现什么样的心理活动,没想到居然会有意外发生。
“算了,看在不知者无罪的份上,原谅你了。”
谈话间,他们终于找到了灰鹦鹉,它正在树枝上站着,时不时吹两句口哨,去啄食槽里的鸟粮。
见到两人出现,灰鹦鹉立马起了兴致,圆溜溜的黑眼珠子盯着两人,看上去很有礼貌地问候,“你好,你全家都好。”
明明是在被问候,甚至是在被祝福,却莫名有种被骂了的感觉呢。
姜梨把小咪拿出来,放到距离灰鹦鹉稍远的地方,灰鹦鹉立马瞧到了这只特别的小家伙,开启了火力全开的输出模式。
“狗崽子!坏鸟!滚蛋!呸!”
姜梨沉默了。
小咪感应到有人在骂它,立马用它的机械音回应道:“你不文明,文明你我他,文明是快乐的源泉。”
灰鹦鹉:“闻你的屁去吧!”
小咪:“请礼貌对话,礼貌是人际交往最重要的基础。”
两只鸟诡异地吵起来了,姜梨靠着祁容敛的肩膀在笑,还是决定把小咪带走,可这时候灰鹦鹉突然从食槽里叼了比较大块的果蔬块,放到小咪跟前,展开自己宽大的翅膀。
小咪没理它。
见状,灰鹦鹉又勤勤恳恳地从食槽里搬运了食物,放到小咪跟前,来来回回好几趟,把姜梨都给看迷糊了。
“它这是在做什么?”姜梨疑惑极了地问祁容敛。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当是在求偶。灰鹦鹉会通过喂食的方式求偶。”
姜梨陷入了沉思,“三哥,要不你考虑再去买一只灰鹦鹉来给它做伴吧,你瞧它都寂寞到逮着一只机器鸟求偶了。”
“好。”
再待了一会,差不多要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姜梨转身离开,小咪立马跟着飞了过来,毫不留情地甩开不礼貌的寂寞大鹦鹉。
把小咪重新交给管家照顾,姜梨去到主厅堂,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
首先是祁骁一家,祁骁正朝着她扬眉打招呼,另外苏可柚他们家也来了。
对上苏可柚满脸震惊的表情,姜梨突然想到,她还没来得及和苏可柚说自己和祁容敛的关系。
和在场的长辈介绍寒暄过后,她把准备好的礼物递给他们,成功收获了几个厚实的大红包。
餐厅的圆饭桌很大一个,刚好能满当当地坐下一大家子,大家吃起了午饭,不时聊着些话题,倒也挺和谐。
等到一顿饭结束,苏可柚趁机拉走了姜梨,在角落处摆出了一副把她堵在墙上的样子,恶狠狠地审问,“姜大梨,如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