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大夫抖着嘴角,颤抖着身子,脸色惨白“将军他、他、他怕是不好。”
“怎么个不好法?你说清楚。”有人着急。
“将军他、他、性命堪忧。”
他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张瑾和张遵齐声反驳,“不可能,刚刚我们离开时,父亲还好好的。”
章大夫闻言顿时看向二人,一脸惊恐害怕。
张瑾和张遵被他的眼神惊住,“你……”
张运这时开口:“别耽误时间,先救父亲。”
他看着章大夫,“救父亲。”
章大夫回过神,似乎也惊醒过来,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抖着手拿起药箱子,“我、老夫、这就给将军行针。”
“你们先走退出去。”张运摆手,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段师爷跟我留在这里。”
众人都已慌乱,见张运还算镇定,行事有条理,都不由自主地听了他的,齐齐退出了张平的军帐。
张瑾和张遵不想出去,但张运冷冷地扫了二人一眼,“出去。”
二人到底年纪小,惊惧地退了出去。
段萧一直很受张平器重,所以,张运留他在这里,很是让人信服。
所有人都退出去之后,乐书瞬间对段萧出手,在段萧惊呼出声时,已用帕子赌了他的嘴,将他的人,利落地绑了。
段萧惊恐地睁大眼睛,惊骇地看着乐书,然后又看向张运。
张运不理他,只站在床前,看着章大夫给张平行针。
章大夫的手很稳,杀张平,是他一手而为,在下手之前,他早已把自己的心态给摆平稳了。否则凭着张平的疑心,但凡有半丝破绽,他也不会主动吃那三颗药丸。
所以,医者要想杀人,尤其是被人信任的医者,十分容易。
“只有半盏茶。”章大夫无声对张运道:“弥留之际的半盏茶。”
张运点头。
章大夫三针下去后,张平果然醒了,但他浑身疼痛,只眼睛能动,嘴都张不开,心已疼痛到麻木,似乎不是自己的了。
他睁开眼睛,便看到了床前的章大夫与张运,眼睛睁大,嘴用力地张,努力半晌,却没能成功说话,他眼睛一下子涌上恐惧的血色,是被急的,也是察觉到自己仿佛大不妙了。
张运看着张平,他的亲生父亲,这个人,从来没有给他半点父爱,对待他这个儿子,就是对待一个优秀的下属,他只需要他为他做事,阴暗的事情,靠他的手段能达成的事情,但他似乎从来不担心他会背刺他,很自信地觉得,儿子是他生的,就该做他的狗崽子,一辈子都逃脱不了他这个父亲的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