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石帆眼里的嘲讽之意更浓,的确,若李世民当真甘心只做秦王,天策府的设置何为?
秦川淡淡道:“这理由够充份吗?”
李世民苦笑道:“我服了!若秦兄肯为我所用,我必会请秦兄负责侦察敌情。所以为君之道,首要懂得选贤任能,否则纵有最好的国策,但执行不得其人,施行时也将不得其法,一切都是徒然。”
秦川沉声道:“大乱之后,如何实现大治?”
李世民微微一笑,才答道:“乱后易教,犹饥人易食,若为君者肯以身作则,针对前朝弊政,力行以静求治的去奢省费之道,偃革兴文,布德施惠,轻徭薄俺,必上下同心,人应如响,不疾而速,中土既安,远人自服。”
秦川听得默然不语,好一会后才道:“昔日文帝杨坚登基,不也是厉行德政,谁料两世而亡,世民兄对此又有何看法。”
李世民叹道:“秦兄此句正问在最关键处,只此已可知秦兄识见高明,非同等闲。未知我可否移座与秦兄面对续谈呢?”
秦川笑道:“尝闻世子爱结交天下奇人异士,当然亦有容纳各种奇举异行的胸襟。区区一向独来独往,这么交谈最合区区心意,假若世民兄坚持要换另一种形式,区区只好告辞!”李世民向徐子陵作了个耸肩的动作,表示出无可奈何之意,微笑道:“我只是想一睹秦兄神采,既是如此,便依秦兄之言吧!”
秦川淡然道:“早知世民兄不会强人所难,这么就请世民兄回答刚才的问题好了。”
李世民不解道:“秦兄为何像是要考较我当皇帝的本领似的呢?”此语一出,徐子陵心中剧震,他终于想到了秦川的真正身份,转头看向石帆与跋锋寒,却见两人暗暗颔首,显然早已猜到。
事实上秦川的身份一直呼之欲出,除了师妃暄外,谁有兴趣来问李世民这类有关治国的问题?她正在决定谁该是和氏璧的得主,此时便是在试探李世民!
秦川淡淡答道:“良禽择木而栖,这么说世民兄满意吗?”
李世民默想片刻后,正容道:“致安之本,惟在得人。隋室之有开皇之盛,皆因文帝勤劳思政,每旦听朝,日夜忘倦。人间痛苦,无不亲自临问,且务行节俭,奖惩严明。只可惜还差了一着,否则隋室将可千秋百世的传下去。”
徐子陵与石帆相视一眼,不待“秦川”回答,长身而起道:“两位请续谈下去,我等先告辞了!”
李世民大感愕然,“秦川”则不见任何动静。
石帆等微一颔首,起身离开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