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情的人会把他当作一个文弱的中年书生,但只要看清楚他浓密的眉毛下那对份外引人注目的眼睛,便可发觉内中透出邪恶和残酷的凌厉光芒,眸珠更带一圈紫芒,诡异可怕。
这种毒蛇一般的气质,便是天君席应!
边不负坐在另一旁,两人各拥一女坐在腿上,正调笑戏玩。
石帆目光扫过边不负,边不负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如芒在背的感觉,而且很熟悉!边不负心中微凛,旋即想到他是岳山,不是那个梦魇般的存在,这才松了口气,心中愤愤道:“他么的,怎么就将这个糟老头和那个煞星对应起来了……”
石帆又看向席应,负手冷笑道:“席应你还未死吗?”两女初时还以为席边两人的有朋友来访,脸上笑意盈盈,到看清楚“岳山”的尊容和阴冷的神色,听他充满挑战意味的说话,始知不安,吓得噤若寒蝉,花容失色。
邻房暄闹声止,显是发觉这边的异样的情况,安隆的厢房当然不发出声音,接著连奉振和范卓两人都停止交谈。
整个西厢立时弥漫著不寻常的气氛。
席应从容笑道:“老岳你不是约小弟三更才见面的吗?这么来扰小弟的兴头,是否连多活两个时辰都感到不耐烦?”
石帆踏进房内,笔直走到席应左旁的大窗前,迎著拂来充满秋意的晚风,凝望下方遍植花草的宽敞林园,冷冷道:“岳某人非是不耐烦,而是想得你太苦。自四十年前陇西一别,一直没机会和席兄叙旧,今番重逢,只盼席兄的紫气天罗不会令岳某人失望,否则岳某人的换日大法就白练了!”
边不负摇头笑道:“岳老儿你纵使练就换日大法,仍是死性不改,只爱大言不惭。谁都知换日大法乃天竺旁门左道的小玩意,或能治好你的伤势,但因与你一向走的路子迥然有异,只会令你功力大幅减退……”
石帆目光一转,盯着边不负,边不负顿时讪讪闭口,也不知为何,他竟然有些惧怕这岳山,这让边不负羞愤的同时,又不敢过分激怒岳山,一时间尴尬不已……
席应好整以暇的轻拍腿上女郎丰臀,示竟她离开,才伸展筋骨的笑道:“念在岳山你一片苦心,今晚让我送你上路,好去和妻儿会面。”
石帆仰望夜空,漠然道:“席应,今日,你必死!”本来对于诛杀席应只是因应了石青璇与师妃暄的请求,可此刻石帆胸中却是升起一股愤怒,无他,席应此人实在是该死!
真岳山论年纪比席应大上十多年,成名时席应尚是刚出道。席应因本门和岳山的一些小怨,登门挑战,仅以一招之差落败,含恨下竟趁岳山不在以凶残手段尽杀其家人,由此种下深仇。
转过身来,石帆紧紧的盯着席应,缓缓道:“今晚你必死无疑,让岳某人看看练至紫瞳火睛的天罗魔功,究竟能否保住你两人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