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很奇妙的心灵感应。
但人的耐心总有限度,顾池很快就烦了,江溺再去问他问的他不耐了就会骂人,或者直接甩出一句“不知道”“自己看”。
这种时候江溺就会很识相的闭上嘴。
“江溺。”
“嗯?”
江溺跑远的思绪瞬间归了位。
顾池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思虑了半晌才慢吞吞问道:“你生日……还没到吗?”
江溺一怔,没能把疑问说出来,话语都哽在了喉咙里。
那一刻他的眼睛突然酸涩不已,那滔天的喜悦和讶异都在这个怔愣的表情里,迷茫的眼神中。
铺天盖地的暖意席卷了他。
他过往十七,不,现在来说是十八年了,不论是付冬还是张深或是莫宴书,从来没有人会过问他的生日,因为知道他不喜欢这个日子,几个人就心照不宣的没有做过任何表示,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江溺具体的生日到底是多少,只晓得是冬天。
这是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问他的生日,还是他的小池。
此时窗外风雪交加,长街覆雪,万家灯火,已经接近过年了。
两个少年相望着,彼此试探。
江溺垂了垂眼,半晌才压着嗓子低声说:“早就已经过了……”
这回轮到顾池一愣,他似乎有些失措,半晌才“哦”了一声,没再说话了,但显然心思已经不在电视了。
江溺突然想起了上次顾池为了还人情为他挡枪的事,他生怕顾池又因为那个手表又费尽心思给他点什么,立马说:“小池,修手表的老板是我的朋友,他没要我钱的,所以你不用……”
“那家表店不是在城南吗?”顾池看着他,冷不丁的问道。
江溺僵硬的点点头,不明白顾池的意思。
顾池也看了他会儿,才道:“你跨越大半个南阳,就为了给我修一块手表?”
江溺颔首,心中又忐忑起来。
谁知顾池怔怔了很久,却没再说话了。
越是这样,江溺心里就越是不安:“小池?”
“嗯。”
顾池淡淡应了一声,抬眼看向他,眸色澄澈,眉眼清疏。
江溺一愣。
顾池却像是反应过来似的,抿着唇又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了一句: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