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佳就是干这杀人买卖的老手,讲理讲不过就直接上刀子的,这逻辑在她的脑子里完全没问题。她根本不会质疑“世上还有这样的事吗?”她自己也能想得到,当智斗不行的时候,一刀宰了也是赢。无论她的对手是谁,她都防着这一着呢。
或者说,从她爹去世之后,她就防着有人要谋夺她的家产。当时她能想到的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弄死她,所以都会有那么多的护卫,且不断加强,从佩刀开始,到增加了箭、弩,到带盾……
开心不是因为可能有生命危险,而是因为钟祥神智还清楚,还能勉强表达。这块老姜,公孙佳虽不希望他再过多的操劳,也不想昔年的英雄人物活成行尸走肉。
这样很好。
公孙佳一直开心到接见所有应召而来的部将。
如今,这些人可以称为她的部将了。
部将也有些激动,这次发赏是太迅速了。公孙昂最炙手可热的时候,催赏也不可能比这个更快了。公孙佳是直接钉在宫里催的,其中固然有皇帝的意思,但有这么一个皇宫的钉子户,也是一大原因了。
人人拜服。
公孙佳道:“在营里板板正正就得了,今天就吃酒聊天儿。兴许过几天咱们还复个盘,回回这样,不嫌麻烦?坐好吧。”
谢普等也受邀前来,又恢复了一点京城名家子弟的派头,潇洒地坐着。容持已经知道自己的前程了,终于明白为什么占后一直有种被“教导”的感觉了,先起身,举杯相谢:“君侯赐教,感铭五内。”
“哎哟,可不敢当,”公孙佳示意他坐下,说,“事儿没那么大。”
“于君侯是随手点拨,于我是受益良多。”容持此时倒显出几分他哥哥容逸的影子来。
公孙佳道:“我不过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罢了。说起这个,我请功,先请颁布士卒的赏赐,再请颁布将校,不是不重视诸位,是因为这些士卒也是你们的根本所在。真心待士卒,待部下,才是长久之策。多少人就败在这一点上。多少名将死于哗变士卒之手?又有多少名将,在危难的时候被小卒所救?我不在了,你们也要做到才好呀。我只盼着以后,咱们这些人都还能一个不缺在地一起吃酒。”
她这段话说得很长,殷切倍至,众人听得直点头,这确乎是在说实话,且是手把手在教。
谢普感慨道:“君侯风光霁月、坦坦荡荡,虽是女子,亦可称为君子了。这领兵与治世是一样的,治世讲,民为重。”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既然劳心,就要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