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就是吗？”
看了眼周围，发现骑士长已不知何时退了出去，大殿中只有他们两个人，林宴心中的被戳破习惯的尴尬感才稍微散了些：“人总是会变的。”
他看向阿利斯特：“比起讨论这个，阁下为什么要见我？”
“你觉得呢？”阿利斯特掀起眼皮看向他。
四目相视，林宴才注意到他的眼眸是如同深海一样的幽蓝色，沉静漠然又似蕴藏着无尽的波涛，就如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
只是，曾经的那双眼睛，分明是透彻如车矢菊一般的蓝色……
被这份违和影响，林宴下意识开口道：“那双眼睛我还给你了……”
阿利斯特顿了顿，“嗯？”
“我还你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干，不管你现在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都不可能是因为我，”压下心底那点微弱的心虚，林宴抿了抿唇，“之于其他，进入龙穴、屠龙什么的，你的目的也达到了，我们的合作早就结束了。”
“如果你想要计较之前在接骨木林打晕你那件事，那是我也没想到，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伤的比较严重来着，你没承受住我也惊到了，后来一害怕就先走了一步……”
窥了眼神色平静的阿利斯特，林宴信口胡编道，紧接着又放软了语气：
“不过我听闻，你现在已经夺下了奥罗拉帝国，富有四海，是大陆中最尊贵的君主……”
阿利斯特静静的听着他胡说，目光落到他清隽漂亮的眉眼、线条流畅的下颌和雪白的脖颈间。
那是他三年前，倒在接骨木林中，彻底昏过去之前，仰头看到的最后一摸亮色，在过去三年中，一直与地下龙穴中看到的那一片旎旖欲色交织出现在他的梦中。
笼罩在身上的幽沉视线过于明显，林宴的话有些说不下去了，只得匆匆收了个尾：“身居高位，享有万民敬仰，你应该不会再计较三年前的那些小事了吧？”
话音落下，林宴似乎看到他眼底浮了两分笑意，一闪而过。
就在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时，听到了阿利斯特开口：“你怎么确定我的眼睛不是因为你出了问题的？”
林宴：“我还你的时候……”
微微抬手打断他的话，阿利斯特语气平静：“至于进入龙穴什么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初我说的是，等我从翡翠海带着神器回来，再一同进入吗？为什么提前独自进去？”
随着询问，他已经一步步走了过来，如今正好站在林宴身前，居高临下的垂眸打量他：“到接骨木林打晕我……你早就想好了要甩开我自己离开？”
两个人离的太近了，林宴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玫瑰根茎的气息与凌冽的冰雪味道，结合着身上不自觉散发的压迫力，让人格外不适。
忍下蹙眉的欲望，他面上的笑意微敛，顿了顿，将话说明白了些：“我记得，虽然我去了你的眼睛，但也是我从海里将你带上岸的，我骗了你，但你当初也承认骗我地下龙穴入口位置的那一次算是扯平，至于其他，我们只是合作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