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在州府里头走了几遭,没得到确定的信儿,最后出了府城,来到了港口。
怎么事儿闹得这般大,知道顾二娘确定在哪个地儿的却这般少呢?
都知道是个岛,也知道叫什么墩子岛,却不清楚这岛具体是在哪个地儿的。
建州哪儿有岛啊?总不致于是还要往泉州去吧?
秦四正在港口犯愁呢,便听得来来往往的行人间议论纷纷:“前头那家铺子,当真是顾二娘开的?”
“当然是了,是港口杨大舅他们家说的,他们杨家就是跟顾二娘合作开的铺子,还是顾二娘给教他们做的这烧仙草啊!”
“好吃吗?”
“好吃,你没看这么多人都跑去何家铺子买这烧仙草了吗?”
秦四一听,来劲了,赶紧跟着路人的脚步朝前头机过去,百米开外,就听到有伙计在吆喝:“卖烧仙草咧,用顾二娘秘法做出来的烧仙草,开胃生津,宁心安神咧!”
“哪个顾二娘?”
“还有哪个顾二娘,当然就是救了乔将军的那个顾二娘啊!”
“你何家烧仙草跟顾二娘扯什么关系?”
“那我还是杨家的人卖何家的烧仙草呢……不是,咱们这何家烧仙草,就是永昌县城的何家烧仙草同源同系的知道吧?”
“怎么就同源同系了?”
“因为顾二娘是永昌县人哪,永昌县码头的烧仙草啊,也是跟顾二娘合作的,这何家,就是我们杨家的姻亲,不就是同源同系了。”
“骗人的吧?我不是听说顾二娘是种橘子的吗?”
“就是,我还打算今年儿去买顾二娘种的橘子呢,怎么烧仙草也是顾二娘卖的了?你们不要一看顾二娘名气大,就卖啥都借来用。”
“嗐,你们不信,进店里头问问,问咱家掌柜的,或者港口的杨大舅,咱们有没有作假?”
秦四挤到了那伙计身边,:“你说,顾二娘是永昌县人?哪个永昌县?”
“建州就只有一个永昌县,还哪个永昌县?”
秦四还想问个明白,那伙计却没理他,继续吆喝起来:“卖烧仙草咧……”
他看看铺子里挤满的人,没再过去,反而退到了一边,心里暗喜。
原来这蛮妇不仅种橘子,私底下还有这行当,这么看来,她这么些年倒是攒下了不少产业了,很好。
秦四乐滋滋笑着,去港口找船去永昌县。
既然是她是住永昌县里,如今大伙儿都在谈论她的事,到了那县城本地,还愁没人知道她住在哪个旮旯吗?
等到了永昌县码头,一下船就见到了何家烧仙草的摊子前同样客满的情形,另外还有不少人在大呼小叫:“你今儿去墩子岛了?”
“去也没用,如今那墩子岛渡口的护卫可凶了,都没说上岛呢,凑上去看看就要赶人了。”
“可不是,你们说,咱们也不是去岛上想破坏啥的,就想瞅一眼乔将军流落过的荒岛嘛,干嘛对咱们这么凶?”
“别提了,就因为那岛是顾东家买下来了,所以不给上了。”
“上不了顾东家的岛,就来吃顾东家的烧仙草啊?”
墩子岛?墩子岛也就在永昌县?
秦四也去挤了一条队,买了一碗烧仙草,总算打听到了墩子岛在何处,顾二娘住在哪个村了。
原来并不是在县城,而是在一个叫夏溪村的村子里头。
当然,这个时候,秦四也听闻,顾二娘到京城面圣,到眼下都还没回来。
按理说,他应该打道回府,等下一次再来的,但秦四却觉得,来都来了,当然要先去探探路,等下一次再来找她,就容易多了。
所以他不仅去了夏溪村,还打听到了顾二娘住的那间小厝房。
看着那间小小的厝房,秦四眉头紧皱。
这么小的一间厝房,哪里能住得下他们秦家一大家子?不行,等她回来后,定要她用赏来的钱银,给建一间大厝房。
还有,听闻里头还养了不少狸奴,他如今就是在外头,都听得见这些小畜生的叫声。
养这般多小畜生做甚么?等她回来了,让她将这些小畜生都给丢了,不然他可就不跟她复合了。
最后,坐着船特意去了传闻是她买的那个墩子岛,绕岛半圈,丈量出这荒岛约莫的大小,眉头这才舒缓了不少。
不错,这个岛够大,指不定,不用去那个小村落起大房子,直接在这岛上建就好了。
秦四在船上,远远看着墩子岛的那个渡口,心情愉悦,仿佛那岛已经是属于他的。
回到平潭村后,他将找着顾二娘住哪儿的事给秦大太太跟秦三爷等人说了,一家子欣喜不已。
唯独秦大奶奶,忧心地看了秦四一眼:“四叔,你确定,那顾氏,愿意跟你复合吗?”
秦四满脸的阳光登时被瓢泼大雨洒没般沉了下来。
“为何不愿意?”秦大太太瞥了秦大奶奶一眼,嗤笑:“你说,那顾氏跟我们家四郎和离,这都多少年了?她若是嫁得出去,还用得着等到现在,还是个孤身妇人吗?”
“我就知道,她放不下我。”秦四也道,点头。
“便是前儿嫁不出去,如今她有身份有地位,还会……”挑四叔来嫁吗?
秦大太太跟秦四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