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以后绝对不会对我手下留情,我们是发小没错吧?又不是仇人。”
“他就是胡说八道,我明明有世礼,也和他一起长大,肯定是心里太难过了在嘴硬……啊,世礼。”
及川彻用手指揩下泪珠:“不要哭呀。”
世礼抿着嘴:“……那你为什么还要笑?”
“……对不起,是演的很假吗?可是我觉得不装一装的话,输的样子好丢脸。”
及川彻露出被藏住的惘然,“那我可不可以和你抱抱?”
世礼没回答,她几乎是冲进及川彻的怀里的,紧紧地贴着他,额头刚好抵住他的心脏处,能感觉到他的心跳。正常节奏的跳动,世礼却知道里面装了好多好多的难过。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世礼的声音闷闷的,“我不该错过的。”
及川彻有些无奈:“可是输了的比赛,应该也没那么好看吧?”
“——可重点不是‘输了’,”世礼反驳,“是‘你的比赛’啊。”
去及川宅的路上,她终于理清伤心从何而来。
就如同讨厌任何突如其来的道别,及川彻高中生涯的最后一场比赛对她而言,和“道别”具有相等意义。
她错过了这场比赛,等同于没能完成一直以来所坚持的准则。
第一次与最后一次,向来意义珍贵,世礼没能攥住及川彻第一次走向赛场的时刻,为什么高中的最后一次也不行?
同时她很清楚及川彻想要打进全国的夙愿,但事实是从未实现。
这团郁抑的悔意和强烈的共情,才让世礼止不住想要哭。
不过……她现在的难过另有原因。
“没关系,”及川彻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以后会去打职业的不是吗?世礼你还能看好多次好多次我的比赛。”
及川彻会走上职业是他们的共识。
他知道世礼成为了川间芳弥的学生,于是打趣道:“说不定到时候我的队服还是你设计的呢。”
世礼不回答,转而问他:“做职业运动员的话,一般会怎么开始?”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高中时期就会被球探看上吧,还有很多集训营也是机会。”
说到这里,及川彻有些咬牙,“虽然不想承认……但小飞雄那个家伙,一定早就被纳入名单里了,可恶。如果没有俱乐部的邀请,我这样的除了报名自荐、或者等大学继续打比赛,就只有——”
他意识到什么,戛然而止。
但世礼补足了他的未尽之言。
她在今夜的怀抱中第一次抬头,执着地锁住及川彻的视线,让他逃避不能。
“就只有出国了,”他第一次听见世礼如此质问的语气,“你要去阿根廷,对不对。”
“世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