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可成丹,却是无用之丹。”
“哦?”万林筠拄着拐杖向前迈了半步。
酒乌连忙向前,做道揖行礼,“长老,这个年轻小辈深得弟子师尊看重,若是冲撞了您,还请看在弟子师尊的面子上,多多担待!”
万林筠撇了这矮道人一眼,并未说话,只是继续看着李长寿,问道:
“你刚才说了药性二字,这些明明是毒物。”
李长寿露出少许紧张之色,却是低头俯身,说出了那句,已经等待了几十年、依照这位长老生平事迹得出、最有可能戳这位长老心窝子的话:
“毒,乃药之属;
一如烹饪菜肴有酸甜苦辣之味,药亦然。”
这大屋顿时安静了下去,柳飞仙扭头瞪着李长寿,目中也带着几分急色。
瞎说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毒与药如何混为一谈!
而酒乌感觉到一双目光从自己头顶落了下来,这矮道人抬头一看,刚好看见万林筠那双狭长的双眼,以及……
万林筠嘴角那僵硬的冷笑。
老者道:“我借他几日,可否?”
“您、您请便。”
“嗯,”万林筠点点头,对李长寿道了句,“你,随我来。”
李长寿低头应是,对酒乌和柳飞仙行礼后,缓步离开了此地,低头跟在前面老者身后。
还没走十几步,那万林筠长老又扭头问了句:
“玉冥丹怎么炼制?”
“弟子只知残方,主材为幽冥忘川水三分,最少千年份、最多三千年份的鹰愁兰花芯儿两朵……”
“鹰愁兰为何必须千年份到三千年份?”
“药性哪怕不会相冲、相抵,总不免互相影响,年份太高、药性太烈,极易破坏丹内平衡。
弟子看一经文之上有写,炼丹,并非年份越高的越好,合适最重要。”
“那经文你是从何处看来的?”
“道藏殿外殿,有几个书架上有不少关于炼丹的经文,弟子细细品读,也琢磨过许多……
莫非,那些毒经,有您老人家所著?”
“呵呵,不错。”
微风带来的话语声中,这一老一青的身影消失在了一条偏僻的小路上。
“呼……”
酒乌长长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刚刚这位天仙长老并未显露半点天仙威严,但‘毒死过天仙’这五个字,就当真让人浑身寒毛直竖……
一旁那微胖的仙人凑了过来,传声问了句:
“这小辈……什么来头?我可从未见过这般和颜悦色的师伯!”
“你管这叫和颜悦色?”
酒乌瞪了眼柳飞仙,刚想回答,随后想到了什么,顿时一阵摇头,“别问我,我啥都不能说。”
柳飞仙头一歪,眉头紧皱了起来。
……
半个月后,傍晚时分。
李长寿驾着白云,面容平静地离开了丹鼎峰,朝着自家小琼峰而去。
一路毫无波澜,他回到小琼峰时,有琴玄雅也早已不在。
回了丹房,在储物法宝中掏出了一尊两丈高的漆黑丹炉时,面色也没什么异动。
等他开启周遭各处阵法,施偷梁换柱,以纸人守在此地,自己钻小孔进地下密室,绷着脸,坐在了书桌后。
左手在桌面拂过,一只只玉牌、一瓶瓶玉瓶摆满了桌面……
李长寿微微一笑,心底感慨万千。
总算,榨干了这位长老……的毒经!
还得了这位长老大批的毒丹灵丹!
但也因此欠下了个大人情,以后必须要找机会还上,了断这份因果才是。
这些毒经对李长寿来说很重要;
而这些万林筠长老让他拿回来,作为‘样板、参照’的毒丹,更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