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想问问这酒的名字吗?”
香取晴抬眼看他,眼神清醒:“你那位朋友是怎么死的?”
老人愣了下,紧接着就是大笑,从嗓子眼中挤出嗬嗬的笑声,他平时就是靠着呼吸机维持身体机能,现在靠着药物勉强脱机,笑过之后连嘴唇都因为缺氧变成紫色。
他止住笑声,眼皮下是一百多年都没有停息过的欲望,阴狠贪婪:“我杀了他,靠着他埋在樱花树下的金子,我才能走到今天,我很感激他,所以把他的町屋全部买下,搬到这里,就好像当初他还活着那样……我们喝过的最后一顿酒,就在这里,他就坐在你的位置上。”
“听起来真是不吉利。”香取晴的目光越过老人,看见了他身后的墙上挂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男生十几岁,脸庞还很稚嫩,有种亚洲人独有的清秀,嘴角挂着抹淡淡的笑意。男孩站在樱花树下,树后就是他们现在坐着的酒馆:“那是他?”
老人脸上的皱纹动了动:“那是我。”
那个时候的他,年轻、精力旺盛,有无限的活力和时间。
他这样的人,当然只会在墙上挂着自己的照片,被他利用过的‘朋友’,就像是吃过的果子,没有必要记住。
“真可怕。”香取晴叹气:“和您合作,竟然连照片都不配留下?”
毫不犹豫的杀掉对方,说不定还踩着对方的尸体,温热的血迹还沾在衣角,不选择离开却选择留下,挖出黄金和酒,榨干对方最后一滴利用价值,然后才施施然拍下照片,当作战利品挂在墙上一百多年。
真可怕。
老人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他不配,但是你可以。”
“你们想要和昂合作?”香取晴弯着眼睛,身体后仰:“我可以帮忙,不过他同不同意,就要看你们的诚意了。”
老人像是感觉很有趣:“二号港口的生意,确实很让人心动,但是如果说起合作的话,我为什么不能直接和你合作呢孩子?”
香取晴嘴角的笑意变淡:“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个孩子来到日本的时候只有十八岁吧?当年二号港口建立的时候,他才只有十岁,一个十岁的孩子,没有人脉和钱,连血都会被抽干卖掉。”老人看着香取晴逐渐变得警惕的表情,从心底升起些掌握一切的优越感:“但是你不同,也只有你,永乐会的王牌,才能通过七年积攒的人脉,在一年的时间里,建立起二号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