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伶呆在了原地。
她回头看向白执,已经越发怀疑起自己来。
不是说没有撞到么?可是她这一身伤,是怎么来的?
她还在愣着,牟聿已经率先签了字,将文件交还给医生。
苍伶傻傻地坐在了椅子上,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碰瓷的人,会将自己伤成这样?”牟聿问白执。
白执拧眉,他看了一眼苍伶,语气坚定,“我肯定,没有撞到她。是她突然从一旁冲了上来。”
“行车记录仪呢?”牟聿继续问。
“行车记录仪有问题,并没有拍下来。”白执的眉头越锁越紧。
“那也就是说,没有证据证明你们没有撞人?”牟聿看向了苍伶。
三个人都在沉默着,牟聿深呼吸了一口,在苍伶的身边坐下。
“算了,有没有撞并不重要,花钱治好就行了。等她的家属来了,协商一下,是多少就赔多少。”
苍伶听着牟聿的这些话,有些不太能理解。
“这么做,不就代表我们默认撞人了吗?”
牟聿没有回她。
苍伶起身,“她伤得那么重,我确实有些不解,甚至有过怀疑,可是这么重的伤,定是要极大的冲击力,可是我当时就坐在车上,并没有感觉到重击的声音,而且,她就倒在我们的车前,如果撞得那么大,她怎么可能只倒在车前?”
要么就是撞飞出去,要么就是被车轮碾压。
牟聿还是没有作声,他的眼神中凝着一层冰霜,就好像苍伶在无理取闹。
“你说话呀!”苍伶催促他,“我知道你有钱,你赔个几百几千万可以眼睛都不眨,可是,我们并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认?”
“你不明白吗?”牟聿抬眼,“我觉得麻烦。”
“我没有功夫去听你一遍遍陈述你有没有开车撞人的事实,也不想为这件事背上官司,拿钱解决是最简单的方法。顺便为你买个教训,以后做事带点脑子,想想自己为什么总会碰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了起来。
苍伶看着自己发麻的手,甚至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竟然给牟聿甩了一个巴掌。
牟聿沉默着,感受着脸上的痛楚,眼神阴郁。
“发泄完了吗?如果完了,就滚回去。”
苍伶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她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一瞬间觉得他竟然如此陌生。
“就算撞了人,也是我的责任。”白执站了出来,“我会一力承担,是赔钱还是坐牢,都由我来,不必劳烦牟先生。”
“是吗?”牟聿冷笑,“我牟聿的妻子,不劳烦我,反倒要劳烦起你这个外人来了?”
“够了!”苍伶低吼,她冷眼看着牟聿,压着情绪,“我就不该找你来,三观不合的人,也没什么聊的。”
“既然如此,就不奉陪了。”牟聿一步都没有停留,转身就走。
苍伶强迫自己不去看他离去的身影,一双手握成拳,指甲几乎就要陷进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