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拿出了应急用的小包,从里面取出了一小瓶碘伏给我们。
发生这样的事真是抱歉,我现在去通知巡警寻找您所说的那个人。
看起来比我们年长许多的工作人员,却在对我们两个鞠躬道歉。我勉强和他寒暄几句,好容易才将人送走了。
没有镜子,消毒这事当然只能靠影山,于是我在长椅上坐下。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我有一瞬间在想河豚,气鼓鼓的,还有毒。
只用碘伏就可以了,说明这伤并不严重吧?我小声嘟囔,再晚来一些真该好了呢。
他不以为然,轻哼一声蹲下来。
举着棉棒的手,在往常是用来打排球的,连那么大的排球都托得稳稳当当,一根小小的棉棒自然不在话下。
涂药不痛,让我有点不舒服的是,很痒。
被人用棉棒在脖子上戳戳弄弄,是人都会觉得痒得不行。
而且因为影山专注地盯着伤处,那种轻轻扫过带起的痒意就更加强烈,让我十分不自在。
我用手指掂了下椅子,试图往后缩,才发现触碰到座椅的掌心有些湿热。
他冷冷抬眼,说话时吐出的气息令我如坐针毡。
这种是不会痛的。
噢
我又不是小孩了,怎么会怕这么一点痛,但只能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好了。
想了想,我决定说点什么,让你担心了真是抱歉。
影山低着头,发出一声不知是叹息还是什么的声音。
清水,你这样做是觉得我们很麻烦吗?他说得含糊不清,听起来竟然有点委屈。
我应该笑着问,为什么这样说呢?张了张口,最后只是摇头。
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也需要想那么多吗?简直像是球飞来了还愣在原地的人一样。
影山将棉棒投向垃圾箱,听声音应该是投中了,他小声说:让人很不爽啊!你懂吗?
他的话可能有点词不达意,掺杂着毫无用处的排球比喻,但我听懂了。
中学毕业时,有位朋友开玩笑一般地对我说,因为从没有被你拜托过什么,有时候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当作朋友。
我想影山说的大概也是这个意思。
当时我没觉得有什么惊讶,但现在这么说的人是影山,好像就有点不同。
周遭仿佛静止了一样安静。
我该如何回应?
两位。刚才的工作人员打破了沉默,我也得以稍作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