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
呼吸加重，她微微阖上双眼，眉心仍旧紧蹙，没有半分要松开的迹象，似乎在脑海中筛选答案。
控住不住的怒意如将要喷发的火山，正在翻涌着滚烫透红的熔岩。
手指微动，轻车熟路地拨出一个号码。
对面人刚一开口，声线掩盖不住的浓浓疲惫，却仍上扬尾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夏夏，睡醒了？吃饭了没有？”
“嗯。”虞栀夏低声应道，不知道在回答哪一个问题。
对面传来一声轻谓长叹：“你呀你，我不叮嘱，你就不会准时吃饭。不准点外卖，我等会儿让人去给你送午饭。”
与从前一样，受到伤害的人明明是他，他却反过头安慰她，还给她无微不至的关心。
听到他的声音，感知到他极力掩饰的低颓情绪，方才翻涌正盛的熔岩瞬间熄了火，变成带着咸苦味的泪珠从眼眶中垂落。
虞栀夏伸手死死捂住嘴唇，不想被宋亦延听见自己外露的情绪，
然而心脏陡然破开一道细小的裂缝，眼泪如开闸的洪水般，止不住地往外倾泄。
她极力掩饰还是出现了破绽，细碎的呜咽通过微弱的电流传入对面听筒中。
不过瞬息的时间，宋亦延反应过来，她应该是看见了那些辅天盖地的新闻。
唇角溢出一丝苦笑，努力平复心间因她流泪而泛起的波动。
“没事的，夏夏。”
“我没事的，别人说什么我都不在乎。”
话音落下的刹那，虞栀夏紧接着开口，语气里带着发泄的意味，同时流露出的还有浓浓哭腔。
“可是我在乎。”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那样说你！”
说完这两句话，像耗尽了她肺中存储的全部氧气，深呼吸几次后脸颊满涨的红晕才堪堪消散了些。
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我都不舍得说你。”
声线明显比之前柔和不少，如同趴在耳边轻喃似的。
对面的宋亦延听罢，立刻感觉到自己嗓子紧了紧，语调染上几分生涩：“坏人终究会受到惩罚。”
还没等得及让虞栀夏做出回应，忽而话锋一转，带上几丝笑意。
“乖乖的，晚上等我回家。”
“好。”
挂断电话之后，面对宋亦延时的温柔荡然无存，虞栀夏快步走回房间将睡衣换下。
她笔名是一个小时之前被yxh爆出来的，现在还没得到实锤。
不过听刚刚宋亦延说话的语气和内容，似乎也还不知道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