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累了,坐坐呗。”蓝延在附近找了块顺眼的石头,率先坐下去。单只膝盖曲起,手肘懒懒地搭在上面。
方修新一怔,接收到信号,跟着他坐下,“嗯。”
海边的风鼓动衣摆,轻飘飘的发丝被蓝延“吃”进嘴里。他随意地撩开,微微歪头,一动不动地看向大海。
浪潮拍打石壁,卷起层层水花,荡开的瞬间,哗啦啦的响动,是沉默大海展现波澜的另一种形式。
方修新也陪他坐着,没有说话,直到——
“喝酒吗?”蓝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两瓶小麦酒,咔哒一声,盖子落在他掌心。
他自己先喝,另一瓶递给对方。
“什么时候买的?”方修新摩挲瓶身,侧面刻着附近景区的徽章,是这边贩卖的小麦酒。
甚至还写了小麦酒出木桶的日期。
昨天。
“你猜。”蓝延有点得意地挑眉。
方修新轻笑,没有去猜也没有追问,直接灌了一口。
火辣辣的烧喉咙。
他意外地看着酒瓶,“酒多少度?”
蓝延嘴唇润泽,残留几分水色。
他比了个手势,方修新猜测,“五十?”
蓝延摇头,“怎么可能?三十五。”
“不像。”方修新嗅了嗅瓶口,刚喝的那口劲儿霎时上头,凭着曾经的经验,笃定地说,“绝对不止三十五度。”
蓝延喝了几口,量都不多,但脑子诚实地给了反应。
晕。
“完蛋了,方修新,我眼里的你变成两个了。”
方修新哭笑不得,梳理他的头发,低声说:“那就别喝了。”
蓝延思考的能力没丢,理智也十分清醒,但是只有一件事,头晕。
他低着头,使劲儿揉太阳穴。
——失策,谁家微醺上头成这样?
“别急。”方修新说话不紧不慢,意有所指,“晕就休息,别喝了,等下我们一起回去。”
不行。“我还好,我想多看看海。”蓝延顿了顿,语气有点飘,“陪陪我——”
“你好,打扰一下。”陌生的男性声音响起。
蓝延循声望去,眯起眼睛,“你……好?”
来人一头褐发,笑容爽朗,“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刚才在盛格纳自由像旁边,我们不小心撞到,我还把你手里的东西弄地上了。”
“哦,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