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禾瞄了眼他送的钢笔,摇头拒绝:“我不需要,谢谢。”
“我没其他的意思,就是作为朋友,留个纪念。”
“我再强调一遍,我不需要,我也不会收你的礼物,我们更不是朋友。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没事就不见了吧。”苏月禾皮笑肉不笑地给了个笑脸,直直的往家走去。
白建国脸上笑嘻嘻地送苏月禾离开,等看不见人影,才沉下脸,看着手上的钢笔,越看越碍眼,他把钢笔狠狠扔到地上。
似乎把所有的怨气都投射在这支钢笔上。
随后骑着自行车离开。
刚骑出去没多远,他又停了下来,调转车头,还是回来把扔地上的钢笔捡起,别进衬衣袋子里。
回到村里,苏月禾搬着梯子去收瓦背上的山参,她把竹匾从瓦上收下来,却发现她爷爷站在边上抬头看着她。
“爷爷怎么了?”
“你别放那么高去晒,摔下来,多危险。”
苏月禾笑道:“没事,这点高度摔不着我。”
“你就放在屋后头去晾晒,下雨了,我还能帮你收。”
“最近不会下雨。”
苏老爷子见苏月禾油盐不进的,不免生气了,“你在屋顶上晒东西不吉利,我说多少次了,你就是不听。”
山参太值钱了,除了屋顶,苏月禾不放心在别的地方晒,被人偷偷拿走一两根,她都亏大了。
她只能轻轻跟爷爷说实话:“爷爷,我这山参是一等货,你是老中医,你晓得的,在供销社不值钱,但拿到县城中药铺可以换不少钱,你看见猪圈那六头猪没?我用山参换钱买回来的。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哪里放心在屋前屋后晒啊。”
苏老爷子顿时哑口,过了一会儿,他又道:“要不你换个方向晒,你晒到另外一头去。”
“这是我房间上面的屋顶啊,换个方向,又不是我们家的,到时候真不小心弄乱瓦背,下雨的时候漏雨,不是徒增矛盾嘛。”
苏老爷子生气了:“无论我说什么,你都有理,你这不听老人言,迟早是要吃亏的。屋顶上有家神,你晓得不?你这不停去晒东西,惊扰了它,它就不保佑我们全家了。你看看前段时间你幺妹,不就差点出事了?”
苏月禾刚想说,这个世界没有鬼神,但一想,他们祖上是靠这个起家的,她知道没办法说服爷爷,只好道:“我晒月娥那个房间顶上可以吧?”
苏老爷子想了想,“那个方向可以。”
苏月禾盯着她爷爷,脑子转了好几个圈,有些事在发酵。
“你盯着我干啥?”苏老爷子顿了顿手上的竹棍子。
“行我晓得了,我换地方晒。”苏月禾妥协,她也不想每天听爷爷叨叨,她得跟大伯娘说一声。
这时,苏松柏挑水回来,从他们边上经过,“爷爷、大姐,你们在干啥?”
“没什么。”苏月禾和苏老爷子不约而同地回了一句。
苏松柏疑惑地看向屋顶,听见爷爷在跟苏月禾说话:“你明天就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