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内疚吧。
艰难地吸了口气，温以煊开口道：“我胃本来就不好，生病做手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与你无关。”
所以，你也不要因此为我难过。
“温以煊，”楚煜修声音闷闷的，“不要原谅我。”
也不要放弃我。
温以煊的眼眶不知不觉也已经蓄满眼泪，他没有继续说话，不要心软，温以煊不断在心里告诫着自己。
心软会害了自己，也会害了楚煜修。
“五百万明天就会打到你的卡上，这件事我很抱歉。”尽管楚煜修语气平静，但浓浓的鼻音还是暴露了这个alpha刚刚情绪失控的事实。
温以煊很快就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说那五百万违约金的事，温以煊有些想笑，而现实里他也确实笑出了声。
“楚总，”温以煊嗓子干涩无比，“直到现在，你都觉得我这样对你，是因为你没有给我足够的钱吗？”
楚煜修抱得更紧了些，他语气慌乱：“不是的，我只是想赎……”
温以煊听不下去，他打断了对方：“因为我之前是为了钱才接近你，所以你现在觉得用钱就能解决一切？你觉得我收下这五百万，就会开开心心回到你身边吗？”
温以煊转过身，他不再害怕跟对方对视，温以煊眼里有泪水，有心碎，也有失望，“楚总，放过我吧。”
楚煜修动作慌乱地伸手捂住对方的双眼，温以煊的眼泪顺着楚煜修的指缝往外溢，楚煜修只觉得自己的手都在发抖，他颤声道：“对不起，我做不到。”
他做不到凝视温以煊满是眼泪的双眼，也做不到让温以煊离开。
作为楚家的继承人，楚煜修从小接受的教育让他知道有舍才有得，如果想要得到些什么，就一定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可现在，他已经不知道温以煊想要什么了。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向温以煊付出些什么，才能挽回对方对自己从前那像太阳般炽热的爱意了。
温以煊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入睡的，楚煜修一直紧紧地抱着他，力气大到想要把他融进骨血里，温以煊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
也许是因为太过疲惫，在这么一个让人心跳加速的场景下，温以煊到最后还是不知不觉沉沉睡去了。
温以煊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楚煜修还在沉睡，他依旧把温以煊圈在怀里，原本紧皱的眉头也终于在此刻舒展开来。
温以煊不知道，这是他们决裂之后，楚煜修第一次在不借助药物的情况下睡的一个完整的好觉。
刚想挪开对方的手臂，在动作的瞬间楚煜修就睁开了眼，他眼底的神色很快清明，“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