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郡主开口了,霜儿就只能听着,她抹了把眼泪,从身边的宫女手中接过盛药的托盘,“霜儿给您上药了,有些疼,您且忍着些。”
“上吧。”婧安双手交握,脸上一片淡然。
膝盖上半个巴掌大小的淤青已经洇出了细小的血点,破碎的伤口一碰到药,便传来密密麻麻的针扎一般的疼痛,婧安咬着唇瓣,不肯吭一声。
另一个宫女帮她擦额头上的细汗,手帕在她眼前晃动,有一下没一下地碰到她的睫毛,痒痒的,她索性闭上了眼,屏蔽掉一切会扰乱她心绪的触感。
疼痛感还没消停,忽然她的手背上覆上了一层毛绒绒暖呼呼的皮毛,她莞尔一笑,顺手将小家伙搂进怀里,睁开眼:“雪球,你这身上脏兮兮的,又跑到哪里玩了?”
影七见她展颜,笑着逗趣:“还能去哪里玩,又是钻草丛里去了。它哪是猫啊,分明就是猴子,上蹿下跳的,我找它都找了好久,总算是在东宫西南角的草丛里找到它了。才几天功夫它把东宫都逛遍,说不准我们以后要去哪儿还得找它指路呢。”
婧安咯咯直笑,捏起雪球身上的杂草放到一边,还趁机狠狠挼了它一把,它也享受得很,直接躺下,把黑得不像样的肚皮摊开,让婧安随便揉。
“脏死了。”婧安话是这么说,可不手软,尽情地玩了一把,玩够了才道,“好了,带它去沐浴,它这样子在屋里乱跑,非得把屋子都弄脏不可。”
宫女接过雪球,婧安的伤药也上好了,她放下裤腿,对影七道:“岚,住得可还习惯?”
影七自称是“岚”,婧安也就这么叫了,一来不会惹人生疑,二来也可区别她与阿莎岚的不同。
“我住哪里还不是一样,有吃有喝就成,倒是你,受苦了。”影七看了眼婧安的膝盖,“我待会儿去太医院取些草药来再做一些药,这宫中整人的手段可够残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