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浔熟练地书写,属于阿莎岚的药方他研究过了无数遍,近三年的时间里根据阿莎岚的身体状况更是调整了不下百次。
但眼前之人终究再也不是阿莎岚了,哪怕……
姬浔看了眼带着面皮的凤琉璃,脸都不是那张脸了,她以后只会是凤琉璃。
“我本来就不是凤琉璃,我为什么非得是凤琉璃?”
阿莎岚饱含哭意的怒吼声在他耳边炸响,炸得他手指不由得颤抖,他回过神,看了眼写药方的宣纸,上面的字迹果然被画花了。
那天阿莎岚如此怒吼,她还在挣扎,还在抗拒,可谁都没有想到真恢复记忆了,她就无声无息地彻底消失了。
姬浔的心间微微犯疼,为那个最后关头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的阿莎岚,为那个存在过都无人知晓的阿莎岚。
把被沾污的宣纸拿开,放在一旁,姬浔又重新提笔写药方,这次他下笔的速度比之前快多了,像是要将所有的心疼都倾注于笔尖,让一切都随墨水离开。
“王妃,您看。”刘嬷嬷俯在凤琉璃的耳边,担忧地指着姬浔。
凤琉璃的视线从未偏移过,姬浔的一举一动都被她看在眼里,脑海里一连串的记忆接踵而至。
“喝药。”姬浔捧着药碗面容冷峻地走过来,她伸手接过,汤药出乎意料地不冷不热,刚好入口。
“喝药。”姬浔从医书中抬起头,轻飘飘却不容拒绝地看着她。
“喝药。”寒冷的沙漠里,姬浔穿着厚厚的皮裘,站在车轿前眉眼关切,柔声催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