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全心中大骇,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哀声道:“皇上慎言啊!”
皇帝低笑一声,“生老病死皆是常事,就算朕是皇帝也免不了。而且,朕的身体自己清楚,已经时日无多了。”
“皇上,您万万不能放弃啊。”张德全苦口婆心劝道,“姬浔大夫还在宫中,奴才还没听说过他治不了的疑难杂症,皇上一定会好起来的。”
皇帝摆了摆手,睁开眼睛看着皱着一张老脸的张德全,“你跟着朕最久,也最了解朕,这些事朕不瞒着你,你也不用装模作样了。”
张德全脸色骤然灰败,但还是坚持到:“皇上,您会好的。”
“朕当然是希望会好,但是还是要做好好不了的准备。”皇帝的眼睛从张德全身上移开,盯着虚空中的某个点,“朕在位多年,膝下无子,继位者只能从兄弟中挑选。战王是最有帝王之气的,但是他性子有些桀骜不驯,还是要朕给他铺好路才行啊。”
“近来在朝堂上放肆的人你都记下了吧。”皇帝看着张德全。
“奴才记下了。”张德全颤着声音道。
“好,这些就是要剪除的黎王的党羽,没了他们霍乱朝纲,凤丞相再为战王提拔一批新人,朝中的积弊便去除了不少啊。”皇帝欣慰地笑了笑。
张公公还想再劝,但是皇帝已经不想拖了,道:“拿纸笔来,朕要写一封亲笔诏书,看朝中那些嚷嚷着让朕封赏战王的高不高兴。”
皇帝心意已定,张公公只得将笔墨摆好,看着皇上强撑着行星云流水般的写完了诏书,就像是已经在心中模拟了前千百遍一般。
“皇上,这诏书万一颁布了,您的身体可就瞒不住了,您三思啊!”张德全红着眼睛道。
皇帝咳了两声,审视了一边诏书,甚为满意,心中一下子松快了不少,“朕的身体早就不行了,这也算是给大黎百姓们一个心理准备,也提醒一下那些心怀鬼胎的人,总好过朕哪一天突然驾崩了,战王名不正言不顺,成为众矢之的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