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当中,云中君缓缓的接过那令牌。
结果令牌的刹那,云中君的心头,便是忍不住一跳。
他连腰间的令牌,都不用合上去,便能够确认,他面前的红衣道人递上来的这令牌,只是一个样子货,一旦他将腰间令牌上的龙首印到这令牌上的时候,这令牌,以及他面前的红衣道人,顷刻之间,便会露馅。
而那个时候,也是他死劫的来临。
云中君的目光,在脚下水面的倒影扫了一眼,死劫临头,他头顶上,那一株九叶草,都几乎是要快枯萎一般。
“该怎么办?”云中君脑海当中,无数的念头,翻滚着,他想要找出一条能够将自己摘出来的路子。
“你们从跷水来?”云中君捏着那红衣道人交上来的令牌,随意的东拉西扯,找着话题,竭尽全力的拖延着时间。
“我曾经也去过跷水,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
“镇守也去过跷水吗?”听着云中君的问题,那红衣道人浑身上下的血肉,都是崩的紧紧的。
“许是当时镇守来的时候,我们还在闭关吧。”
“不过说回来,我们在跷水当中,也呆了八百多年,倒也从来没有听过,镇守来过跷水。”那红衣道人缓缓的道。
“是吗?”
“或许那个时候,你们真的是在闭关吧。”那红衣的道人,还在绞尽脑汁的猜测着,云中君到底有什么用意的时候,云中君则是在绞尽脑汁的想着,要如何多拖延一些时间,要如何想办法,渡过这一次劫难。
“该死,怎么会这么倒霉。”
“他们一路而来,撞上的第一个人,就是我!”云中君心中,实在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诚然,他能够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将面前这人放过去,但这人手中的令牌,绝对不可能躲得过下一个人的盘查!
“也就是说,想要脱身,不但是要这人顺利过关,甚至是还要想办法,叫这人在后面的盘查当中,也能过关吗?”云中君的目光,落在手中的令牌上。
对于这一点,他现在唯一能够想得到的法子,便是弄假成真,将他面前的这个令牌,当成是真的,不,不是当成是真的,而是要将之做成一个真的。
“神庭之人,与非神庭之人,唯一的差别,就在于那令牌之上,是否有神庭的气运。”
“也即是说,只要望着令牌当中,引入神庭的气运,如此一来,那这令牌,不是真的,也变成真的了。”云中君想着,心头暗自有了主意。
“送佛送到西,只能如此了!”
神庭的气运,他能够窥视,但却不能驾驭,是以,想要直接的网这令牌当中,注入神庭的气运,是他所做不到的。
这样一来,他只能选择曲线救国的方针。
往他手中的假令牌当中,注入一个神庭修行者的气运。
神庭修行者的气运,自然就有着神庭的气机,这样一来,只要云中君面前的三人不露出马脚的话,他后面其他的神祇,再如何的查验令牌,也都查验不出什么东西来。
因为那令牌,确确实实的,就是真正的,属于神庭的令牌。
“还好这令牌,是他们仿制造假所得,而不是从他人身上强取,否则的话,我就算能够往他们令牌当中引入一些气运,那令牌的气机,与他们本身的气机有所差异,也同样是极易漏出破绽来。”
云中君垂下目光,既不看面前之人,也不看谭山和永山的两位山神,更不去管从云端落到自己身上的目光。
他左手握着那红衣道人递过来的令牌,竭尽全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气运,然后从自己气运的护城河当中,取了一瓢出来,填塞到左手的令牌当中。
与此同时,他的右手,则是从自己的腰间,取出那龙首的令牌,神色凝重的,将两枚令牌,缓缓相合。
云中君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当两枚令牌,合道一起,然后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出现的时候,飞云渡中,那凝滞无比的气机,才是陡然之间消散。
“且先退开。”云中君依旧是低着头,不去看面前的红衣道人,然后放高了声音,对红衣道人身后,两个各自穿着黑白色道袍的人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