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且问诸位道友一句。”
“如今诸位各持象之一角,想要将之拼凑完整,却不得其门而入。”
“但若是这象本就残缺,或缺一足,或缺一首。”
“有此残缺的话,诸位将之拼凑在一起容易呢,还是没有这残缺的时候,诸位将这各位手持之象拼凑到一起来得容易?”云中君笑着道。
他所说的‘象’,便是那些先天神圣们孜孜以求的太乙之道。
在这太乙之道的面前,那些只得不朽之境的先天神圣们,便如同是象面前的盲人一般。
“自然是残缺的象来得容易。”片刻后,这位冷言冷语的先天神圣,脸上已经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来。
盲人摸象之难,便在于他们对于‘象’之本身,并无一个完整的概念,甚至于他们对于自己所在的方位,都是完全不一样——有的人,摸到象鼻,却以为是象足,有的人,摸到了象尾,却以为是象牙……
等到这些‘盲人’合象的时候,情况就更加的混乱了。
就如同是要将那象腿放在象的身上,但有的人,却是将象腿放在象的腹下,又有的人,却是将这象腿放在象的背上,最重要的,是这些人都坚定无比的认为,自己所放的象腿的位置,是准确无误的,又或者,是有人将象鼻当做象足给合于一处……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而这其间,最根本的原因,便在于这些先天神圣们,对于那‘象’的方位,并没有一个完整的概念。
但若是那象本身就有所残缺的话,情况自然就不一样了——他们这些‘盲人’,便能够根据‘象’身上的残缺确认这‘象’的构成,知晓他们自己所摸到的,是‘象’身上的哪一个部位,知晓他们在合象的时候,应该将自己所得到的‘象’之一部分,合于‘象’的哪一个部分。
这样的话,这些盲人们虽然不得全象,但却至少能够保证,自己不会被众人所合力而得的那‘象’所误导,令他们在太乙之路上南辕北辙,越是用心,距离真正的太乙道君之境,就越发的遥远。
“云先生的意思,莫非是?”那先天神圣脸色一变。
“不错,便正如道友所想的那般。”
“完整的阴阳合枢万方五行法阵当中所藏的,是太乙之玄妙。”
“但残缺的阴阳合枢万方五行法阵当中所蕴藏的,莫非便不是太乙之玄妙了吗?”
云中君的目光落到一众先天神圣们的脸上。
那残缺的阴阳合枢万方五行法阵当中所蕴藏的,当然依旧是太乙道君的玄妙。
而且,因为那法阵残缺的缘故,那法阵当中的太乙之玄妙,反而是更加的方便于诸位先天神圣们参悟。
“不愧是纵横无双的云先生,目光高远,看待问题的角度,更是截然不同,非比寻常。”
“我等一叶障目,非但误会云先生用心,更是险些误了自家机缘,实在是罪过罪过。”
这位先天神圣朝着云中君一礼。
片刻之后,这位先天神圣便是再次出声相请。
“云先生麾下大军,纵横无双,若只是用以应对这五头巨鳌,一来难免误伤,二来传出去也不好听。”
“云先生你看这样如何?”
“我有秘法擅钓,可与众位道友们合力催动秘法,将那五头巨鳌当中的一头从那五仙岛下钓起,以此坏去五仙岛的地势,令其上的法阵残缺。”
“不若先生且引兵为我等压阵以养精蓄锐,待我等破去法阵之后,再行出手扑杀吕道阳。”
“若是我等合力已不足以破去五仙岛之地势,在劳动先生率领大军出手,如何?”这先天神圣道。
“此法倒也不错,敢问这位道友如何称呼?”云中君心中念头蓦然一动。
“我名龙伯氏。”这位先天神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