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诚亦沉声答道:“王爷让我来告知姑娘,稍后你被带到府衙门前之时,那里会有王爷安排人丢落在地的罪证,是王爷今日搜集的以往戍边将军争夺金钱的罪证。”
白秋桐颔首,“我明白该如何做,若无他事,你可先向他回禀。”
袁诚还待说什么,这时,院落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白秋桐眼神示意袁诚小心,便踱步到院落门口。
“白小姐,知州大人有请。”府衙官差高声道。
白秋桐“嗯”了一声,疑惑地问道:“我又犯了何事,需要各位官差领我到知州府衙一聚?”
“白小姐,戍边将军一案牵扯予你,白小姐与我们走一遭,到了府衙,自然明了具体因着什么事了。”府衙官差郑重道,说着向白秋桐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她颔首,“如此,走吧。”言毕,便不慌不乱地跟着府衙官差一行人前去府衙。
一路上白秋桐东张西望,宛若逛街般悠然自得,不消一刻,便走到了知州府衙。
知州府衙是边城的官家之地,若是没了如今暂歇边城的慧王妃、二王爷、七王爷诸位京中显贵,知州便是边城的一方小势力,一般大家尚不敢得罪,更何况是普通白丁。
也就戍边将军能与知州府一较高下,如今看来,戍边将军即将落败,这边城便是知州一家独大。
到了府衙门前,白秋桐便暗暗寻着袁诚所说的罪证,果然在阶梯处瞧见了。
“等等,那是什么?”白秋桐眼底划过一丝精光,好奇地指着府衙门前的东西,询问身边的官差。
府衙的官差见到那物,四处张望一番。见没人认领,官差拾起东西。打开一看,发现竟然是有关戍边将军争夺金钱的罪证,当下好生收拾着准备进府衙呈给知州大人。
“白小姐,走吧。”白秋桐见官差自己收下罪证却并不跟她言明,也不多做询问。
白秋桐一进公堂,便发现跪在一边的沛兰,额头上是磕出的伤。白秋桐一阵心疼,可眼下又不可有任何动静。
孙知州见人来了,想着这白二小姐与七王爷关系匪浅,便柔声道:“白小姐,戍边将军称,他府里搜出的云雾春是你派人送过去的。可确有此事?”
白秋桐淡然一笑,清雅的声音婉转动人,“云雾春?我白家可喝不起这么名贵的茶。再者,我之前送去的都是些皮毛,何曾有云雾春?知州若不信,我可以将这段时日送皮毛的细账供你一阅。”
见白秋桐已然拿出账单,孙知州笑道:“呈上来。”
孙知州拿到账单,仔细一看,果然除了戍边将军,白家近段时日还送了其他几家,账单上并无云雾春一物。
“白小姐走这一遭辛苦了。”孙知州心道这下戍边将军可没有托词了,心中甚是欢喜。
“大人,小人在府衙门前拾到一份证据,请大人一阅。”官差见白小姐一审已结束,忙呈上罪证。
孙知州一看,当即脸色一变,“啪”的一声惊堂木落,厉声对着戍边将军斥道:“戍边将军,你看这是什么?这是往日你争夺金钱的罪证,如今人证、物证皆在,你还有何可辩解?”
戍边将军见形势不对,捶着自己的大腿嗷嗷叫唤:“该死的,是谁算计我?孙知州,我是冤枉的,冤枉的!”
孙知州瞅着这一幕,心里暗笑,继而正色宣判:“戍边将军罪行已定!现革除戍边将军一职,流放荒野之城。此事,到此结案!”
“威——,武——”
白秋桐见孙知州只是囫囵地定罪,并未再提及云雾春一事,便知云雾春一事暂且压下了。她记得云雾春的事情即将被揭开,因而,自己离开边城的时间亦变得紧迫。
回府之后,白秋桐想此时云雾春一事只是尚未彻查,她须避避正盛的风头,否则云雾春一事一旦揭发,她必会受到牵连。
白秋桐找来大夫为沛兰看伤,见没什么大碍,只是蹭破了些皮。
白秋桐有些于心不忍地对佩兰说:“沛兰,我如今不方便出府相探罗念,只好委屈你带伤去探望一番。”
“没事儿,小姐,我这点伤不算什么,能帮上小姐便是我最大的幸福。”沛兰笑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