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就有路过的学生一脸云淡风轻的表示:“那是我们书院的老大,只有他这么猛,其他人都很正常。”
路人才不会相信这么明显的谎言,一脸坚定道:“书院这么多成年人,怎会让一个孩子做老大,一定是这位兄台的谦虚之言,果然书院藏龙卧虎,不简单啊!”
路人脸一黑,甩袖离开。
好巧不巧,这不明真相之人姓时,名丹阳,隔壁靖海县人士,今年府试第二名。
本是陪爷爷来书院访友,万万没想到竟然见着这么让人难忘的一幕。
时丹阳揉揉眼睛,问旁边的小厮:“我没看错的话,那人是元锦绣吧?”
时丹阳对元锦绣的印象十分深刻,他自认为经过上次的府试,两人已经是朋友了,对朋友他自然上了几分心的。
时丹阳在府试中,见识过锦绣的武力,都如此惊讶,何况根本不知道锦绣实力的小厮,更是惊得结结巴巴,不可置信道:“应,应该是,是吧。”
只时家老爷子惊讶了一瞬恢复淡定,笑呵呵的告诫最疼爱的孙子:“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万不可骄傲自满,生出狂妄之心。”
时丹阳觉得元锦绣刚才给他的冲击有些大,闻听爷爷的话,愣愣的点头。
锦绣完全不知道刚才在书院门口的一幕,给远来的时丹阳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冲击。
见怎么都无法用温和的方法叫醒几人,现在一手一个湿帕子搭在几人脸上,瞬间让床上躺着的几人一个激灵,从沉沉的梦境中惊醒。
可惜效果不是很好,人虽然坐起来了,但眼睛还闭着,身子摇摇晃晃,随时有倒下的可能。
锦绣无法,只能一手一个,将几人拎到屋檐下让几人晒晒太阳,吹吹暖风,醒醒脑子。
最好赶在饭菜还热乎的时候,吃上两口再睡。
几人被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屋檐下的走道儿上坐着,齐刷刷一排,像是待宰的小鸭子,任锦绣随意摆弄。
期间,冯舒年不舒服的哼唧了几声,转个身靠在楚舟身上,继续呼呼大睡。
锦绣看着桌上几个食盒,犹豫要不要违背良心吃独食。
就在锦绣捂着胸口自我谴责后,就着对面几个睡得快要升天的奇葩睡姿下饭时,门口传来胖管事的声音。
锦绣一听是熟人,头都没抬:“门没锁,直接进来吧。”
时丹阳进来时,第一眼就见到在树下吃东西的元锦绣的背影,一举一动还是十分优雅,但对方不时抬头看一下的动作吸引了时丹阳。
时丹阳顺着元锦绣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到屋檐下睡得横七竖八的几人,嘴角忍不住一抽。
尤其是看到楚舟头枕在冯舒年屁股上,手里还抱着周文的一只脚砸吧嘴,时丹阳心里乐开了花,觉得今天这一趟简直太值了。
胖管事将这里的一切尽收眼底,眼皮不停的跳动,非常聪明的上前和锦绣打了声招呼,就准备离开。
他太明白一个道理了: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
胖管事对锦绣道:“时公子陪家人来书院拜访,听闻元少爷您也在书院,故而特意上门拜访。”
锦绣表示了解了缘由,胖管事像是屁股后面有人放火似的,风一般离开了。
时丹阳看着胖管事的背影,忍不住感叹:“你们书院这种风一般的男子可真多啊!”
锦绣完全没听出来,时丹阳实在暗讽他,仍旧十分淡定的坐下吃饭。
时丹阳看锦绣没反应也不恼,直接坐在锦绣对面,扇子刷的打开,摆出一副风流潇洒的模样。
锦绣非常认真道:“可否移个位置?你挡着我看风景了。”
经过锦绣这么一提醒,时丹阳又想起了屋檐下的几人。
当即和锦绣借纸笔,要将楚舟现在的样子画下来,等楚舟睡醒了给楚舟看,他只要一想到楚舟到时候恼羞成怒的样子就提前开心的不行。
锦绣淡淡瞥了一眼:“你觉得我会让你得逞吗?”
时丹阳悻悻的摸摸鼻子作罢,看锦绣吃的香甜,也不客气,直接从旁边的食盒中取出一双筷子,和锦绣一起吃。
锦绣抬头看了一眼,没说话。
时丹阳边吃边问:“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何突然来找你?”
“胖管事不是说了,陪你家人访友。”
时丹阳撇嘴:“你这样真没趣!”
锦绣哦了一声:“我也没请你来啊!”
时丹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第一次见元锦绣,他就觉得对方有意思,现下听元锦绣这么冷淡的话也没打击到他,只轻快道:“我是陪爷爷来书院访友的,我爷爷说,读书不是闭门造车,见识和学识缺一不可,有时间就让我多出来走动。”
锦绣这次终于抬头,在时丹阳惊喜的眼神中,认真道:“你爷爷说的对!”
时丹阳:“……”
时丹阳:“谢谢,我也觉得我爷爷说的很对。”
时丹阳的到来,对锦绣来说是个无伤大雅的意外,但对楚舟来说,简直是人生黑历史。
等楚舟几人终于舒舒服服的睡醒,爬起来吃饭时,时丹阳翘着脚得意的坐在对面,手舞足蹈给楚舟讲他今儿进门时都看到了什么。
楚舟脸黑的不行。
偏时丹阳是个不会看人脸色的,说完了楚舟,还大谈特谈其他几人的丑态,说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口沫横飞。
其他几人脸也黑了。
楚舟几人的视线在空中对上,传达了彼此的想法,扔下筷子,飞扑到喋喋不休的时丹阳身上,联手将时丹阳牢牢地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