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觉得有些单一,但又想不出其他样式,只能这样将就了。”
当然,将就是对锦绣这样的人来说,一般人家能拥有伙计拿上来的一件,还是很值得开心的事。甚至能留着给孩子当嫁妆。
锦绣眼珠一转,若有所思。
继而看到被何烈搁置在桌上的匣子道:“这是何物?”
何烈将匣子打开,锦绣觉得眼睛差点儿被金光闪瞎。
里面是整整一匣子金叶子,每片都做的格外精致,指甲盖儿大小,叶子上的纹路清晰可见,最关键的是每片的形态都不相同,可见匠人的手艺确实高超。
何烈道:“匠人们的练手之作,我看着还算有趣,让人装了一匣子,打算拿回去自己把玩。”
锦绣眼睛当即一亮:“还有没有?给我也来一匣子。”
何烈自然无有不应,只周文奇怪道:“咱两的月钱加起来都不够买一堆金叶子吧?”
锦绣骄傲的拍拍荷包:“出门前,特意和爹要的。”
周文感觉自己遭到了来自最好兄弟的背叛,小心脏有些受伤。
不过受伤的小心脏在见到外甥女知秋能暖化人心的笑容时,顿时痊愈。
知秋甜甜的感谢两位舅舅,瞬间让周文放弃所有原则,毫无底线的告诉知秋:“这有什么,你要是喜欢这个,舅舅下次还给你送!”
夏绣看的无语至极,只能转身和锦绣说话:“我还想着下午再打发人去爹那边看看,没想到你们倒是先来了。”
锦绣坐在夏绣对面,直接问她:“爹让我们来林家瞧瞧,别让你被人欺负了去,林家人最近还好吗?”
锦绣说的好,是还安分吗的意思。
夏蝉很理解锦绣的意思,想起这一家欺软怕硬的废物,不屑道:“一群废物,不值一提,你姐夫原先整天在院子里和小妾厮混,我让人从翠烟楼买了两个妓子送与他,就更加乐不思蜀了。
现下好了,一院子的女人都怀孕了,我让人断了那院子的供给,每人一月二两银子的吊着,为了那几两银子,现在都打成狗脑子了,不足为虑。
幸好几个孩子没有随了他们爹那性子,否则我得怄死。”
锦绣一听,这是将人往废物方向上养啊。
锦绣迟疑道:“和几个孩子怎么说?”
毕竟是亲爹,还是对他们不错的亲爹。
夏绣一扬眉,自信道:“我不会让孩子们现在知道的,等将来,孩子们知道他爹曾经做过什么,又活成了什么样儿,谁还会站在他那边?”
这样说,锦绣就没什么可顾虑的了。
和周文出了林家,在街上看见非常有意思的一幕。
一青年男子身后带着三个仆从,四人往街道中央一战,一个仆从手里拎着铜锣,铛铛铛一敲,周围早有准备的人群呼啦啦往前挤。
另外两个仆从熟练的户主自家主子,嘴里大声道:“挨个儿排队,每日一人,过时不候!伤了我家主子有你好看的!”
周围人吵吵嚷嚷道:“选我选我,刘公子,选我,我媳妇儿偷人,和人跑了,我想重新娶个媳妇儿生孩子,请您资助我五十两银子!”
“选我,我家牛下崽儿难产死了,我想重新买一头母牛。”
“选我,我爹都快饿死了,就想吃一口醉仙楼的烤鸭,请刘公子帮我买一只烤鸭!”
理由千奇百怪,有些一听就很扯淡。
锦绣一眼就认出被人围在中间的那人,正是去年来家里,被自己给坑了的刘兆东。
想起夏绣姐姐后来写给自己的信,锦绣觉得他大概明白了什么。
周文看的纳闷儿极了,拉住一个看热闹的汉子问道:“这是在干什么?”
那汉子一脸“你绝对是个外地人”的表情,用夸张的语气道:“这是我们德宁府的一景儿,这刘家公子以前仗着家里有点儿钱,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让人恨得牙痒痒。
后来不知道哪位义士做好事不留名,将这刘兆东给好一顿收拾,据说是只要他心里一想要做坏事,就要吐半盆儿血。
请了无数大夫都没看出个缘由,后来有位高僧给出了个主意,让他日行一善,可缓解症状。
刚开始刘兆东为了图方便,每日让人给城中的一个叫花子一两银子,结果病症不好反增,又去问了高僧。
高僧言,他做善事不诚心,让他用心感悟。
刘兆东下山后,每日带着家仆在这条街上喊,谁家里需要帮助,都可以找他。
这不,一日日的,吸引了这么多地痞无赖,整日想着诓骗人刘家的银子。可那刘家的银子是那么好骗的吗?
刘兆东本人以前可没少干诓骗别人的事儿,还能让这些无赖给骗了不成?”
果然,锦绣抬头,就听见刘兆东站在人群中央,双手叉腰,指着刚才说话的几人道:“城外农户家娶个黄花大闺女才不到五两银子,你要娶的婆娘是大腿根儿镶金子了不成?”
“还有你,你家里的牛,这个月已经病死了五头了,我看这么下去也不成,得让县衙的人上你家查查是不是有人故意谋杀耕牛!”
“至于你,昨天你娘快饿死了,前天你爷爷腿瘸了了,大前天你奶奶眼睛瞎了,大大前天你闺女掉河里快淹死了,你家里怕不是死的剩你一个了?”
周围人哄堂大笑。
刘兆东站在人群中央道:“我刘兆东只是坏,又不是傻!没事儿少打扰你刘爷做善事!滚滚滚!”
想占便宜的一哄而散,留下几个真心向刘兆东求助的。
刘兆东虽然一脸的不耐烦,但还是耐着性子听完了那人的描述,让人跟着去家里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