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讪讪退下,老王山前,一拳头锤在锦绣肩头:“老刘那软脚虾,给姑爷你放水,我老王可不会!来!在下先干为敬!”
锦绣笑眯眯的点头,又从桌上端起一海碗,仰头一饮而尽,两大碗下肚,气色看起来更加红润。
本就俊美的容颜越加吸引人眼球,即使一群糙老爷们儿,也被新姑爷的笑给晃花了眼。
本想让两个壮汉打头阵,给新姑爷一个下马威,知道他们姜家军的厉害,结果反倒是他们这边接连出战,屡屡失利。
第三个出来是个笑眯眯的中年文士,长得老实憨厚,笑起来更加像个种地的庄稼汉,除了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外,跟元家看门的老黄没甚区别。
来人上前就对锦绣拱手:“在下钱通见过姑爷,在下自诩文人,受不了这帮子大老粗的海碗,这里只有浊酒一杯,敬姑爷!”
话罢不给锦绣思考的机会,就从旁边侍从手里端起两个小酒杯,自己一饮而尽,另一只手稳稳地停在锦绣面前。
锦绣嘴角忍不住一抽,光是闻味道,就知道这一小杯,是上好的粮食酒,不知放了多少年,闻着味道十分醇厚。
真正的一杯更比六杯强。
与这一杯相比,前面的两大海碗,只能说是哄小孩子玩儿的果酒罢了。
锦绣在钱通笑眯眯的神色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随后将杯口朝下,挑眉看回去,引得众人叫好。
“好样的!姑爷!干他娘的,钱通这老家伙,最不干人事了,阴险的很!手里有这种好东西,竟然藏私,没想着与兄弟们分享!亏我还将钱通当兄弟,承诺除了老娘媳妇儿不能分享,其余的随他的便!”
“对,干翻他!姑爷,上!”
一群人起哄,锦绣也不推辞,长桌上整齐码放了两排海碗,里面都是刚倒好的竹叶青,味道清幽,酒香醉人。
锦绣主动朝钱通伸手:“请!”
钱通挑眉,行动间大开大合,这才少了几分庄稼汉的样子,多了行伍之人的匪气:“请!”
两人站在桌子两边,端起桌上的海碗开始拼酒,锦绣喝干一碗,身后的将领就大声喝彩。
“干翻他!”
“姑爷好样的!”
“真男人!”
钱通喝干一碗,锦绣身后的将领就喝倒彩!
“欺负小孩子,不要脸!”
“老东西,你行不行啊!慢了哦!”
“今晚回去老子就和营里的弟兄说道说道,钱通这老家伙太不是东西!”
这边不时传出惊呼,一群人凑成一堆,热闹不已,几十个壮汉拼酒,声势浩大,旁人远远旁观,不敢近前,生怕其中一人喝醉了不讲道理撒酒疯,他们可招架不住。
远处姜家俩兄弟远远看着。
姜良柏道:“大哥,要不要跟老刘打个招呼,别太过了!”
姜良松摇头:“别看老刘长得粗,粗中有细,人精着呢,你看他态度,踩着钱通捧锦绣,虽然拼命灌锦绣酒,但谁能说出他的不是?”
姜良柏摇头:“刘叔还是这样啊!”
“走吧,去前边儿支应着,这里有老刘看着,出不了事。”
事实证明,姜良松虽然足够了解他的弟兄们,但不够了解锦绣这个妹夫。
所有人都没想到,看着斯斯文文,长了一张迷死人的小白脸,一拳头就能揍扁的新姑爷,竟然是个深藏不漏的。
先与钱通拼酒,号称千杯不醉的钱通被人抬下去。
后与现场将领车轮战,每人一杯,忍不住偷喝酒的将领们先醉了,歪歪扭扭的缠在一起说胡话,锦绣还斯斯文文的坐在上首的位置上,微笑看着眼前的一切。
除了两腮像是上了上好的胭脂,红的惹眼外,一切看不出不同。
成功得到姜家一群将领的认同后,锦绣稳稳当当的与姜家人告辞,爬上自家马车。
谁都没看出锦绣的异常。
等马车到了元府门口,元老爷元夫人从前面的马车上下来,等了半天,都没等到自家儿子,奇怪之下,让人上前查看,下人才发现锦绣早就醉过去了。
掀开车帘,马车内被一股浓郁的酒味包围,元老爷顿时心疼道:“这是喝了多少酒啊?这孩子方才撑着不说,我瞧着就难受。
快!将少爷扶回家!让人去煮醒酒汤!汤熬的浓浓的,多加蜂蜜和生姜!”
锦绣其实脑子是清明的,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包括元老爷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但就是身体不争气,怎么都动弹不了,只能任人摆布。
期间被元老爷亲自按住脑袋,强行灌了一碗味道浓郁的醒酒汤,口味之特别,几欲让锦绣当场呕吐。
元老爷看儿子乖乖喝了醒酒汤,满意的点头,将屋子里下人打发出去,拉着锦绣的手说心里话。
“宝儿啊,爹没想到,能有亲眼看到你成亲的一天,你小时候那样,爹就对漫天神佛许愿,若能看到你平安健康的长大,爹就是折寿二十年也愿意。”
“但人都是贪心的,到了今日,爹又想着,能看着你的孩子平安出生,这辈子就了无遗憾了,你可真是爹的命根子。”
“小时候让爹操碎了心,调皮的时候爹是真恨不得当场捶的你认错才好,但更多的时候,你都不知道,看着你一天天长大,越来越优秀,爹心里有多满足。”
元老爷温暖的大手覆上锦绣的额头:“宝儿啊,你是爹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