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吃。”
季云深被辣得红了眼圈,却依然不放弃。
仿佛有人向他承诺,吃完一碗酸辣粉就能实现一个愿望,他便机械式地重复着喝奶,嗦粉,吃蛋糕,再嗦粉的动作。
“我不觉得这是折磨自己,嘶……相反,我吃得很享受。以后……我们可以经常来瑶华……吃酸辣粉。”
“我让你别吃了!”
酸辣粉被肖誉扫到地上,红油顺着复古风的地砖蜿蜒流到他脚下,店里短暂静寂了一瞬,几秒后又恢复喧嚷。
季云深没想到他这么激动,愣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可惜了,排了这么久呢。”
“我再说最后一遍,季云深,我们已经分手了。”
“人的潜能是无限的,”季云深盯着地板,根本不听肖誉在说什么,“别看我现在吃不了,多吃几次,吃辣的能力就水涨船高了。”
肖誉的头快要疼炸了,气息急促而不均,他长呼一口气调整呼吸,眼神不带任何情绪:“就算你吃辣椒油喝辣椒水我们也回不去了。你懂吗。”
“阿晏——”
“——两位客人先别动!”服务员拎着拖把和水桶跑过来清理,“您抬一下脚。”
头脑冷却,肖誉意识到自己给店里添了麻烦,很过意不去:“……对不起,麻烦了。”
“您说哪儿的话!”
拖把在桌椅下进进出出,肖誉和季云深没再说话。
酸辣粉混着清洁剂的香味令人作呕,轻易成为这段记忆的载体,闻到这气味就回忆起今日、乃至这段时间发生过的事。
肖誉恨不得鼻子和脑子一起坏掉。
服务员收拾干净,说了一句“祝您用餐愉快”,便提着水桶走远。肖誉更愿意解读为善意的“劝解”,而非阴阳怪气呵责。
“真干净啊,跟没脏过一样,”季云深感慨,“恢复原样比想象中的简单。”
怎么轮到他们就这么难?
“回去吧。”肖誉开口。
“——小时候,我向最好的朋友坦白我是个富二代,结果他抢走我的玩具,抢走我的零花钱,在学校造我的谣……我很生气,就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季云深吃完最后一口蛋糕,放下勺子,擦了擦嘴:“你猜他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