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岑没说话。
而李时渊好似也忽然不介意了,就这么扬手:“杀。”
话音落下,在凤清宫内,就算不是小莲或者玲珑这般身份的人奴才,但是也是对穆岑忠心耿耿的小太监,他的脑袋就已经落了下来,那种血腥味带着腐朽的味道,瞬间充斥了每个人的鼻尖,几乎要让人崩溃。
穆岑的脸色瞬间惨白了,而一旁的奴才们更是吓的瑟瑟发抖。
“娘娘,娘娘救救奴才们……”奴才们朝着穆岑求情。
穆岑的手心攥的越来越紧,她何尝不想,但是她能做什么?李时渊要的答案,她给不了,但是她有岂能这么坦荡的面对这些人。
她看向了穆战骁和龙邵云。
那水淹没的速度极快,已经到了两人的鼻间。
就算两人武功了得,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正常人都不可能支撑多久的,而李时渊一点松软的意思都没有,那眼神落在穆岑身上的时候带着阴沉和坚定。
几乎好似是要把穆岑给彻底的吞噬了。
穆岑的神行都在颤抖。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为什么?”穆岑冲着李时渊怒吼了起来,“为什么要逼着我。你拿他们这些无辜的人下手是为什么!”
李时渊并没因为穆岑的震怒而有所缓和,那眼神里的阴鸷不曾改变,再一扬手:“杀。”
在小厨房里的小柱子就已经被拉了上去,这些都是当年穆岑入宫的时候,在小厨房里对穆岑极好的人。
“不要——”穆岑尖叫出声。
但是她的尖叫并不能阻止李时渊,在瞬间,小竹子人头落地,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魂归故里了。那眼睛看着穆岑的时候,带着一丝的悲凉,可却没任何责怪之意。
人世间最残忍的事,并非是这样痛快的死了,而是终其一生活在自责之中。
穆岑知道自己行事素来果断残忍,然是穆岑却从来不会对身边无辜的人下手,那些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可以终其一生成为穆岑的梦魇,他们是因为自己,才无辜丧命的。
“你一定要逼着我吗?一定要逼着我吗?”穆岑哭了,“我的身份就如此重要吗?难道两人在一起不是情意相同吗?”
穆岑闭眼。
而耳边传来是水里的扑腾声,那是人本能的自救,穆战骁和龙邵云被死死的捆绑着,想从这样的水牢里出来,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穆岑不敢看。
她的手心越来越攥紧。
她知道,自己当着李时渊的面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那无疑就是魂飞魄散,但是如果她不承认,那么凤清宫里的人会死的干净,就算是穆战骁和龙邵云都逃不掉。
她还会牵连多少人?
呵呵——
穆岑笑的悲凉,就这么看着李时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