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对方直直地盯着，付予意像是突然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喉咙微微一动，才迟疑着说：“就是下周我们有个演出，但是考虑到你不能上台，可能要改成四个人的舞蹈版本，我倒是试着改了改，也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他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像是没有底气一般。
周确屿默不作声地听他说完，而后问道：“方便让我看一下你的改编吗？”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付予意说着，立即伸手把自己的包抓了过来，拿出里面的平板电脑。但是要递给周确屿之前，他又忽然犹豫了起来：“但是我可能做的不太好，而且只来得及改了三分之一。”
“没关系，让我看看。”
周确屿主动伸出手，打开了付予意的平板。
他一眼望着眼前根据歌曲节奏和时长精准标出每个人舞蹈动线的示意视频，忍不住开口惊讶道：“你还会做这种？”
付予意有些局促地笑了笑：“之前在舞社的时候，跟师兄学过一点，但是不太熟练，不过应付四五个人的版本问题不大，再多估计就不行了。”
周确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涟漪，才继续按下播放键。
周确屿静静地看着视频，始终一言未发，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弄得一旁等待的付予意更加紧张，仿佛这短短地一分钟像是被无限拉长了一般，直到视频终于播放完毕，周确屿放下手中的平板，重新抬起头，注视着付予意的眼睛。
付予意忍不住握紧了手指，像等待分数公开的考生一般，望着周确屿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觉得……怎么样？”
少许，周确屿忽然露出一个笑容，如同雨后第一抹明亮的晨光：“你真的很厉害。”
“我，我？”付予意险些大脑宕机，反应过来以后急忙摆手以示否认，“一个四分钟的改编视频而已，不至于不至于……”
“我是说真的。”周确屿的神色蓦地变得认真了起来，他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深邃而专注，仿佛能够看穿内心深处，让付予意忍不住跟着紧张起来。
下一秒，他听见周确屿说：“对不起，予意。”
原本要夹蒸饺的手措不及防地停滞在半空中，付予意全然不知道怎么应对，只有磕磕绊绊道：“干嘛突然向我道歉——”
“泊呈的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冷不丁听到宋泊呈的名字，付予意还是收起了自己的筷子，默不作声地垂下眼。
周确屿望着他的动作，神色闪过一丝黯然，无声地握紧了手指，才继续开口：“一开始确定你要加入的时候，我觉得直接坦白不太合适。结果拖着拖着，却发现，似乎越拖越找不到开口的机会，没想到最后却变成现在这样。”
付予意的眼神有些茫然，喉咙像是哽住一般，说不出一个字来。
“温衡说的对。这件事情本来就跟你没有关系，是我太一厢情愿了。”周确屿苦笑了一下，却又露出严肃而沉静的表情，“但是我真的没有把你当成是宋泊呈的替补。在我心里，fnd唯一的舞担从来都只有你一个。”
“……”
付予意给自己倒了一碗粥，又分给周确屿一碗，摆在他面前，一言不发地了喝了两口，才说：“你是应该说句对不起。”
周确屿喝粥的动作停顿了片刻，眼里闪过一丝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