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大获全胜内容已改(2 / 2)
这几日,薄情一直想着向外面发信号,但又害怕是偷袭他们的人,还没有离开,一直就藏身在附近监视。
万一发信号,可能救兵没有过来,却把仇人引过来,而且从对方没有直接杀掉自己,这个可能很大。
好不容易终于把箫谨天等来,却不能开口说话,用石头敲石壁,箫谨天听不到,借着太阳光,把臂钏上的两颗宝石的光,反射出去,他也没有注意到,见他们离开薄情都快急死了,只好气馁的爬回石洞内。
片刻后,又爬出洞口,薄情咬着唇忍着痛,用力扯了扯裙摆,裙摆却是纹风不动。
薄情一阵无语,没想到受了伤,连块破布都撕不动。
想了想,狠狠心,把披风脱下,用洞内的石块压着,悬在洞口外面,只能赌一把,也不枉自己养它们了一场。
天天渐渐黑下来,裂缝中偶尔会卷起一阵阵寒风,薄情受了内伤,暂时无法以内力御寒,即便她的衣服是用龙蚕雪丝做的,有保暖的功效也觉得寒意阵阵。
薄情抓了一把积雪放到口中含化,再费力的爬回到慕昭明身边,嘴对嘴把口不的雪水喂到慕昭明口中。
直到他的唇不再干燥,才紧挨在他身边坐下,扯了半边披风包着自己,枕在慕昭明的手臂上,希望明天就会有人来救他们。
过不了多久,睡阵阵袭上来,薄情明知道不能睡,可是不由自主的轻轻闭眼睛,她真的好累,好累……
箫谨天回到军中营,却发现帐篷内早已经聚满了人,就知道事情已经瞒不住,是该向大家坦白的时候,或许他们会有办法。
慕昭阳第一个冲上前,一脸紧张的:”天帝陛下,曼宁说的可是真的,我大哥和嫂子他们真的出事了?“大哥和嫂子丧生在火山爆发中吗?
”从火山爆发到,到今天已经是第五日,一直没收到轻飏的消息。“箫谨天轻叹一声。
把当日的事情详细说一遍,他也希望这是慕昭明在跟他开玩笑,可是以慕昭明的性格,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开这种失踪的玩笑。
白晨风想了想道:”他们既然都是因为火山的事情失踪,不如我们到火山,或是附近找找看,也许能找到一些信息。“没有看到尸体之前,他绝不相信他们会死。
箫谨天很不愿意告诉众,火山,以及火山附近他们已经经累找过,除了一条数丈宽的大裂缝外,他什么都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南宫信天忽然觉得不对,惊讶的道:’不对,绵城的火山我清楚,只有一个山谷,山谷的尽头就是火山,从未听说有什么大裂缝,难道是火山爆发时,引起大地震,地表才裂了一条缝,他们会不会……我们最好是下去找找。”
箫谨天淡淡的道:“朕也打算明天下裂缝中看看,只要没看到尸体,朕就相信他们还活着,或许正在等我们去救他们。”大家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虽然箫谨天告诉大家要好好休息,但是第二天起来,众人很明显是一夜无眠。
正在这时,灵雎背一个包袱,抱着暖宝走过来。慕绝、慕灭后面跟着三条月狼犬,是犬王太岁、蕃茄和土豆。
犬后美人估计是留下来带孩子,并没有跟着来,月狼犬这一家子还真是让人惊叹,明明只是几只畜生,得天下最尊贵的两个人喜欢,倒过得跟皇子王孙没什么区别。
慕昭阳看到,皱着眉头道:“这都什么时候,你们还有时间传弄它们。”
箫谨天却是一脸高兴的道:“不,有它们在更好,月狼犬的嗅觉十分灵敏,能更快的找到轻飏他们。朕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商议过后,众人一共分成三组,灵雎带着暖宝,跟南宫信天、追星、梅君他们一组。
慕绝领着蕃茄、土豆,跟箫谨天、白晨风、逐月四人又一组;
最后慕灭领着太岁,跟薄暮、蓝若云、慕昭阳、曼宁一组,每人带领一队士兵,分别在城中,火山、以及大裂缝中寻找。
灵雎他们抱着暖宝,从绵城开始寻找,刚开始没多久,暖宝就挣脱灵雎的怀抱,朝火山的方向奔跑,四人只得跟在后面。
南宫信天见灵雎背着一个包袱,眼角一挑淡淡的笑道:“我们是出来找人,又不是出来私奔,你背包袱干什么。”其他人听到他的话后,嘴角猛的抽了抽。
“无聊。”
灵雎没好气的白了南宫今天一眼,赶紧去追暖宝,自己没多余的时间理会他。
追星看着灵雎的背影道:“那个包袱里面是给主子准备的东西,除了惊帝陛下,灵雎最了解主子在什么时候需要什么东西。”
南宫信天眼眸深处一抹笑意,真是个奇怪的女人,明明同样有着惊世之才,却甘愿当一个小小的侍女,还当得那死心塌地。
别看暖宝个头不是很大,却跑得飞快,灵雎跟在后面都用上轻功才行,没过多久四人就跟着暖宝来到大裂缝上面,眼前的位置离火山不是很远,不过四五里地。
只见暖宝整个趴在裂缝边上,拧过头冲灵雎他们叫起来。
灵雎马上兴奋的道:“一定是暖宝发现什么,快过去看看。”
四人赶紧走到裂缝边上,南宫信天比其他人先一步走到暖宝的位置,往下面看了一眼,裂缝深处光线有些暗,不过却能很清楚的看到,下方有一件类似衣服的东西,回头道:“悬壁中间挂一件类似衣服的东西。”
灵雎面上一阵激动:“谢天谢地,终于找到他们。”马上让随行的士兵准备绳索,顺便能知附近的人过来。
第一根绳索准备好,灵雎刚想伸手去取,不想南宫信天比她更快,冷冷的道:“别当我们两个男人是废物。”
握着绳子爬下光滑的悬壁,动作十分轻灵,眨眼间便落到目的地。
只见一件白狐裘的披风挂外面,南宫信天一眼便认出那是薄情东西,上面还有她独特的香味。
再微微的凝神听了,听起抬起头道:“灵雎,找到他们了,你快点下来。”说完自己率先走入洞内。
南宫信天取出一颗夜明珠,用内力镶入洞壁内,看洞内画面,南宫信天不由的一怔,眼中闪过一抹异样。
薄情和慕昭明紧紧依偎在一起,两人身上共裹着一件披风,慕昭明的面色很苍白,薄情的面色也好不了多少,两人的一只手紧紧扣在一起,似是生怕别人分开他们,
就在南宫信天出神的瞬间,灵雎已经进入到山洞内,一边走一边解下披风,毫不犹豫裹在薄情身上。
南宫信天才回进神来,把自己的披风盖在慕昭明身上,他是被二人恩爱的画面震憾到了,顺便替慕昭明把了脉,面色不同的微微一变:“他伤得很重,需要尽快运功疗伤,我去通知天帝。”
灵雎一边替薄情把脉,一边冲着南宫信天点点头。
待南宫信天离开后,从包袱中取出一只玉盒,里是一滴用血婴人参提炼出来血精,轻轻喂薄情服下,又喂了一些暧水给薄情和慕昭明。
走出洞口道:“追星,银霜炭。”
山洞中太冷,主子紧紧抱着陛下,分都分不开,不然她也抱过主子,替她暖暖身体。
片刻后,箫谨天他们也赶了过来,见到两人的两人的情形,出手在他们身一点,薄情和慕昭明的马上软倒在地上,众人才匆匆忙忙把薄情和慕昭明救出山洞。
有一点,箫谨天一直想不明白,两人为什么会受内伤。
薄情在睡梦中,冷寒交替,一时如在火炉边,一时又哪在冰窖中,再就是无边的痛,痛得她不愿意醒过来。
然后又看到慕昭明站在大裂缝边上,看着自己,含笑跳下去裂缝中,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力的趴在裂缝边上,不停的哭喊。
“轻飏、轻飏、轻飏……”
薄情在睡梦中一直不停的哭喊,却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
刚刚从另一方战场赶过来汇合的薄言,看到这一幕不知是喜是悲。
薄言坐到床边,轻轻摇着女儿道:“情儿,醒醒,这是做梦不是真的。我是娘亲,乖,不怕,没事了。娘亲找到你了,不怕,娘亲抱着你……”
薄言伸手抱薄情入怀中,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女儿。
薄情在似是根本没听,只是一直不停的哭,眼泪流过不停,一次又一次的看到慕昭明在的面前,重复跳下深不见底的深渊中,明明在大声的叫喊,但是旁边人却什么也听不到。
灵雎看不下去了,知道主子听不到那个人的声音,是不会从恶梦中醒来的。
那天一定是那个人先跌落裂缝中,主子把这一幕深深的刻在脑海中,所以才会在梦里,一直重复着这个画面。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南宫信天从里面出来,南宫信天停下脚步,淡淡的道:“你是来为你主子,打探惊帝陛下的消息。”
灵雎点点头,南宫信天含笑道:“那本族主可以告诉你,他的内伤开始稳定,已经不需要再运功疗伤,只是他太虚弱,刚醒来就晕了过去,你猜他醒来第一句话是什么?”
“情儿。”灵雎淡淡的道。
“是妞妞。”南宫信天疑惑的看着灵雎。
灵雎淡淡的道:“妞妞,是我家主子小时候的小名,主子长大,陛下才改唤情儿。”
南宫信天听到这个解释,不由的哑然失笑,没想到薄情那样一个邪魅妖娆,风情万千的女子,居然有一个这么可爱小名。
薄情一次又一次撕心裂肺的无声哭喊,已经弄得薄言精疲力尽,逼玩无奈之下,慕昭阳想到了一个人,就是正在为秋家为秋家大小姐医治舌头的上官落,还有照顾慕昭明起居的沐月。
弄清楚情况后,事不宜迟,灵雎和薄暮马上出发,到秋家去找上官落。
最终,上官落是被薄暮和灵雎,直接从秋家劫回来的,因为秋家为了秋大小姐不肯放人,两人只好带着上官落,还有随上官落到秋家的沐月一起出逃。
上官落一回来,就刚好看到薄情,双手不停的挥舞。
口在不停的动,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似是已经声嘶力竭,连忙给薄情闻了一些安神香,先让她能安心的睡觉。
薄言见薄情的嘴唇一直不停在开合,在努力的呼唤着什么,偏偏一点声音都没有,担心的道:“明月公子,情儿这段时间,一直在不停的叫喊,有时候像是拼了命的在叫喊,可是却一点声音也没有,本宫根本不知道她想要什么。”
上官落诧异的回过头,随之淡淡的道:“回殇后娘娘,娘娘她一直在叫轻飏,你说她一直没发出过声音,是真的吗?”
得知情况,上官落心里微微一动。
灵雎也似是想到什么,抢先道:“是,从救出来后,娘娘就一直发不出声音。但是你如何知道,娘娘是在唤陛下。”
“我懂唇语。”
上官落平静的道,一边开始替薄情把脉。
片刻从口中冒出一句粗口:“那个八王蛋干的好事,混帐东西。”居然又给她弄上那种不能说话的封印。
在场的人不由的一阵诧异,不解的看着上官落。
上官落意识到自己失态,吸了口气平静心情道:“是有人用内力,又在娘娘体内种下一种封印,这种封印能让人说不出话,跟哑巴没什么两样。”
“什么?”薄言震惊的叫出声。
“能解吗?”灵雎担心的道,她知道薄情曾经哑过,却不知道是怎么恢复的。
上官落没好气的道:“如果她的内力能恢复的话,自己就能冲开封印,只是她内伤颇重,一时还不能恢复。”
薄言、清心、曼宁听到此话,面上不由的一阵惊喜,灵雎却听出上官落是话中有话,却没有当场说穿实情。
待无人的时候,灵雎才悄悄问上官落:“那个封印,不能借助外人的力量解开吗?”
主子内力深厚,能冲破封印,或者是再找一个内力深厚的人,帮主子解开封印不就成。
上官落见四下无人才悄悄道:“那人下手实在是太狠,不仅种了封印,还废了娘娘一身武功,娘娘现在没有半丝内力,根本不能承受别人的内力冲入奇经八脉的痛苦。”
灵雎震惊的张大了嘴巴,好半晌后才回神,压低声音道:“主子的武功真的废掉了,你有办法恢复吗?”
“机会不大。”上官落道。
“机会不大,也就是说还有机会。”灵雎揪着上官落的字眼。
微微的犹豫了一下,上官落还是点点头:“需要的东西,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而是可遇不可求。”
他知道薄家的藏宝库,宝珍数之不尽,但那些东西却是十分之难得的。
“你先列出来,我让东盟的人找找看。”灵雎不顾一切的道,失去武功,对主子是天大的打击。
上官落依灵雎的话,说出能恢复能力需要的九样的东西。
第一样就已经素来平静的她,震惊得叫出声,越往后面,眉头都紧皱成一团,那些东西确实是可遇不可求的,心里不由的一阵纠结。
看到灵雎纠结的表情,上官落淡淡的道:“以你家主子的体质和天赋,等你寻得来这些东西,估计她已经练成另一种更厉害的绝世武功,冲开体内的封印,你何必自寻烦恼。”
“你是说,主子还能再练武功。”灵雎惊喜的道。
“当然能,本公子只说娘娘的武功被废掉,又没说她人被废掉。”难得看到灵雎悲喜交加的模样,上官落不禁暗暗偷笑。
“你才被废掉呢。”灵雎回过神后回了一句,竟然敢说娘娘废掉。
经过上官落一番细心的医治,再加上一堆奇珍异宝的温养,还有一群老古董的精心“照顾”,慕昭明虽然伤得很重,倒被薄情先好起来。
薄情的身体已经没问题,却一直冲不出恶梦的困扰,迟迟未能苏醒。
只是,慕昭明此时同样也是处在昏迷中,不过他是在作武功上的又一次的突破,正在不的积蓄力量。
再加上箫谨双天让人搜罗天下的天材地宝,用来温养他的经脉,一旦突破成功,天下只怕没几人能与之较量。
最后慕昭明在一群明净大师、清远大师、正一大师,还有江湖另外九大老古董的帮助下,终于在大军攻打到苍都,兵临城下之前突破。
从沉睡中清醒过来,慕昭明似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情儿一直在呼唤他,自己却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情儿呢?”他记得自己在跌落深渊之前,把她推上地面的。
“很好,只是一直昏迷不醒。”箫谨天见慕昭明一醒来,想到的不是自己怎么样,而是薄情怎么样。
闻言,慕昭明一怔:“既然很好,为什么一直不醒。”一边等答案,一边飞快的套上龙靴,还不忘摸摸自己的脸,不想让她看到自己重伤初愈的模样,她会很难过的。
箫谨天看到慕昭明慌里慌张的样子,马上道:“慕绝、慕灭,还不赶紧侍候你家陛下梳洗。”然后一脸郑重的道:“我倒想问问你,在最后一刻,你对情儿做了什么?”
慕昭明怔怔的道:“我和情儿一起跌落裂缝中,最后一刻,我把她推了上去。你知道的,这是人类的本能。”到生死的关头,他还是不愿意让她跟着自己一起死。
箫谨天呼了一口气:“你知道吗?在赶到绵城通知你之前,我让她回去,说这是男人的事情,你知道她是怎么说吗?”
“情儿怎么说?”慕昭明一脸紧张的问。
“她说‘他是我的夫君,我必须跟他在一起,就算是死也要在一起。’当时,我的心头就像被撞了到一样,根本找不到理由阻止她赶去救你在,而你却在最后一刻推开她,我知道你是为她好,可是你不知道,没有你,比让她去死更痛苦。”
箫谨天看着慕昭明,若有所思的道:“我想,一定是你推她上来,坠下深渊那一瞬间的画面,牢牢印在她脑海中,一直像恶梦般缠着她,让她不能醒来,或者是不敢醒来,她怕醒来后,梦是真实的,她就会永远看不到你。”
听到这番话,慕昭明整个人都愣住,忽然沉声的道:“她在哪儿,在哪儿。告诉我,她在哪儿。”
他要去找到她,亲口告诉她自己没事,会一直在她身边。
“隔壁的院子……”箫谨天淡淡的说出地点,那知他还没有说完,慕昭明就已经冲出外面,
看着一阵风离开的慕昭明,箫谨天嘴角抽了抽道:“我还没说完。是隔壁院子门口对面的大门进去,再过桥,穿过回廊的第一间院子旁边的水榭。”
明净大师一拍手道:“走,我们也过去凑凑热闹。”
望着一群古董极的老头子老婆子兴奋的尾随而去,箫谨天一阵头痛,人家夫妻见面,他们去凑什么热闹。
“轻飏、轻飏、轻飏……”
踏入卧寝的一刹那间,慕昭明看到薄情一只手努力的向床外伸长,似是抓住什么东西。
看着她不停开合的双唇,明白那无声呼唤的一瞬间,一颗心似是瞬间碎了又复原,那是自己最后看到她,哭着趴在裂缝边上,想要拉住自己的动作,心里狠狠的一颤。
“情儿。”
慕昭明轻唤一声,伸手紧紧握着薄情努力伸长的手。
顺着她的力度,坐到床上顺势的抱起她,轻声道:“情儿,我没事,最后你拉住我了,你忘记了吗?在山洞中,你含化雪水来喂我……”
随着慕昭明的陈述,薄情的哭泣声渐渐停止,强烈的情绪也慢慢的安稳下来,最后沉沉的睡去,不过眉宇间是舒展开的。
看着大床前,一个男人抱着一个熟睡的女子,梵风流暗暗松了一口气。
因为薄情一次又一次撕心裂肺的无声哭喊,已经弄得薄言精疲力尽、面容憔悴的妻子,梵风流没好气道:“好歹你也是她娘亲,生她、养她,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倒不如慕昭明那小子重要。”
薄言一脸惭愧的道:“我不是一个好娘亲,情儿生下来,娘亲便去世,我一个人忙着打理族中的事情,根本没有时间照顾她,更别说是陪她玩,情儿童年唯一的玩伴只有莫星寒,以及两丫头。”
上官落听到薄言的话,轻轻感叹一声道:“如果是这样,殇帝陛下、殇后娘娘就不能责怪娘娘,付出才有收获。”
慕昭明对薄情的付出,比你们夫妻二人实在多太多了,你们永远不会知道。
薄情十岁就跟慕昭明下身边,当年为了法治薄情,他除却外出公干,或者是每次为她疗伤,弄得自己精疲力尽的时候,余下的时间可基本都在薄情身边。
看着薄情的睡颜,虽然她永远不会知道,可是她应该能感觉到。
这就是回报,慕昭明算是苦尽甘来,祝你幸福。
回头看向众人,冷冷的道:“你们还待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出去。”给他们一点独处的空间。
梦里,薄情梦到自己,在最后一刻,终于拉住了慕昭明的手,他们一起爬上了悬壁上的山洞,然后他在一起了……
薄情一觉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的夜晚,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熟悉的体温,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
鼻子一酸,还未睁开眼睛,眼泪就先流出来,睁开泪朦朦的眼睛,只看到一个模糊,又熟悉的轮廓,就像是做梦一样。
梦!
“轻飏。”
静静的房间,却没有响起自己的声音。
薄情才想起自己哑了,被那个偷袭的人弄哑了,心里一急,又想确实自己是不是做梦,张开口往抱着自己手臂用力一咬。
嘶……
慕昭明吸了一口冷气,捏着她的鼻子,取笑道:“就算是饿了,也不能咬我的肉吃,傻妞妞。”
薄情吸了一下鼻子,无声道:“我不是做梦?”
“当然不是。”慕昭明用行动证明,扯开薄情的寝衣,在最习惯的位置,用力的吸咬,留下一个深深的记。
薄情吃痛的皱起眉头,慕昭明用手指拭去她的眼泪,俊美如斯的容颜,浅析无比,清清楚楚的映入她的眼眸最深处。
抬起手,轻轻抚着这张面容,眼泪再滚落,无声的道:“轻飏,不要抛下我一个人,死也不要丢下我。”双手主动的,紧紧的抱着慕昭明的脖子,生怕一松手就会不见。
“好,我答应你。”慕昭明反抱着薄情,那种被深深依赖、眷恋的感觉,让他心痛。
片刻后,慕昭明按亮床头夜明珠,就见曼宁笑盈盈的捧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只正冒热气的玉碗。
曼宁含笑道:“明月公子昨天说,娘娘今天白天不醒,晚上就一定会醒,奴婢就准备下血燕粥,娘娘一醒就有得吃。”
薄情点点头,她确实是饿醒的,慕昭明亲自服侍她漱过口,再接过血燕粥,一口一口的慢慢喂,这是薄情吃过的,最香甜的一碗血燕粥。
用完一碗粥后,曼宁退下,两人继续躺在床上,静静的,谁也不开话,静静的享受这份平静。
天快亮的时候,慕昭明淡淡的道:“那天我不应该推开你,不过,若不是你跳下来救我,或许我们真的要永远分离。”
薄情一滞,睁大眼睛,无声的道:“不是你在山洞的位置,刚好拉住我,再把我带到悬壁的山洞中吗?”虽然无声,却能从表情中感觉到她的惊讶。
慕昭明震惊的道:“难道不是你救了我吗?当时,我硬硬受一掌,五脏六腑受损、经脉尽断,把你推上去后,脑海中除了你的面容,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怎么可能再接住你。”
两人面上同时一滞,想想也是,在那种情况下,他们是怎么知道悬壁上有个山洞。
就算知道又是怎么爬上去的,还弄了一匹马上去,毕竟那个山洞离裂缝上面,还是底部,都有很大的距离,就算是正常情况下,也不能轻易到达。
“谁救了我们。”
眼神碰撞在一起。
慕昭明想了想道:“现在先不管,等过段时间我们再回看看,再睡一会儿吧。”
薄情用力的点点头。
天刚刚亮,薄情和慕昭明还没起来,水榭外面就热闹起来,就听到一把老鸭公般的声音,大声道:“丫头啊,老和尚这里有一种武功,最适合被废掉武功的人修练。”
另一把声音马上响起:“小丫头,我是正一老和尚,老和尚这种武功简单易练,而且威力不输给你以前的焚月功。”
清远大师一本正经的道:“情丫头是我们薄家的人,自然要练薄家的武功,你们凑什么热闹。”一点也不肯让着两位前辈。
薄情和慕昭明不由的一阵头痛,这帮老古董,慕昭明用手捂着薄情耳朵,冷冷的道:“慕绝,慕灭,给朕丢他们出去,以后不准他们靠近这里。”低头含笑亲了亲薄情的额头。
就听到一阵衣服划空的声音,然后是两个老和尚的叫骂声,过了好一会儿,水榭才终于安静下……
薄情刚闭上眼睛,就听到慕昭明的唇贴着自己的耳边道:“我会在你身边保护你,武功没了,我保护你,不能说话,我就是你的舌头,因为我再也不会让你远离我的视线范围。”
眼睛微微睁开,薄情含笑无声道:“武功没了,不要紧;不能说话了,不要紧;只要你不丢下我,什么都不要紧。”抬起头轻轻吻在慕昭明的唇上。
况且,只是焚月功没了而已。
“你这丫头,本想饶过你,你却主动煽风点火,看我怎么收拾你。”
慕昭明一个番身,把薄情压在身下,却没有注意到,水榭外面数双耳朵在听着。
慕绝、慕灭、曼宁、灵雎皆被点穴道抛一边,看着外面众人的表情,只能无语的抽了抽嘴角,这群都是什么人啊!
——※※——
苍都,华夏帝朝,大臻帝朝的军队,此刻正兵临城下。
军队严严实实的包围了这座有着一千五百多年历史的古都,城中所有人惶惶不安,人心不稳,将天下不稳。
偏偏在这个时候,朝廷又下了最后一条禁令,禁止任何人离开苍都。
因为两大帝朝在兵临城下之前,曾发出布告,为了避免伤及无辜,城中的百姓可以提前离开,不想朝廷却偏偏下禁行令,要他们这些无辜百姓留下来陪葬,真是可恶。
城外的军营,慕昭明的帐篷中,慕昭阳看正在对弈,无时无刻不在秀恩爱的慕昭明和薄情,不耐烦的道:“大哥,嫂子,以我军的兵力,攻入城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为什么还要等呢?”
慕昭明拈着一枚棋子在手中把玩道:“兵法有云,全国为上,破国次之。”
慕昭阳理直气壮的道:“这个我懂,可是,大哥你也看到那些守军的态度,他们绝不会轻易投降,这一仗是不可避免的。”
放下手中的棋子,慕昭明淡淡的道:“所以我们要等,等到城门自动打开,不就不攻而破。”
此时,慕容通天的禁行令,简直是自掘坟墓,人性是自私的,城中的百姓为了活命,只会更加反感他。
而两大帝朝之前布告,则是充满了人性,为了不伤无辜,仅仅是这一份简单的布告,就能获得苍都百姓的好感,甚至可以抹杀掉箫谨天在之前屠杀,因为别人的死活与他们何干。
“用不了几天,城中的百姓,会为我们打开城门,何必兴师动众。”慕昭明给薄情喂了一口水,才看向自己的弟弟,含着淡淡的笑道:“有时间多陪陪你的肖霜儿不是更好,别老往我这里跑。”
慕昭阳马上惊讶的看向薄情,薄情耸肩膀,无声的道:“我可什么都没说,他自己知道的。”
目光转向慕昭明,慕昭明唇角微微翘起道:“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那能真的对你不闻不问,把你丢去军营,不过是想改掉你的坏毛病。现在看来,我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你是个男子汉。”
“大哥……
”感激煽情的话就不要说,你要是感激我的话,就不要留在这里碍眼。“慕昭明冷冷的道。
薄情的嘴角抽了抽,这个男人真是直接,不过她同样也不喜欢被要打搅,喜欢两个人静静的待在一起,不理会外面的俗事。
慕昭阳摸摸鼻子,识趣的退出外面,赶紧去找肖霜儿。
此时,苍穹殿内,慕容通天的头发,一夜之间全变成银丝,面容也一下老了十多岁,俨然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根本就不像是一代帝王,完全没有半点威严可谈。
看到这样憔悴的君主,朝臣们不禁也有些泄气,陛下这样子,怎么迎接最后的帝王之战,不过换了是他们,肯定也会如此,毕竟对方有三位帝王。
无论是那一位帝王,武功都在陛下之上,帝王之战的结果,早在意料中。
只是,帝王之战,无论成败,都是一个真正的帝王应该面对的事情,是帝王者必须用生命捍卫的荣誉。
即便是战亡也证明他是一代帝王,所以陛下不应该如此消极,而是应该积极备战,不战而降,那是对帝王这神圣称呼的亵渎,后史将会把陛下评价得一文不值。
帝王者,不能惧,不能退,不能败、不能灭、不能倒……这是他们在百姓们心目中的形象,陛下不能……
正在这时,慕容通天开口说话了,只听他淡淡的道:”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见太子殿子,是怎么回事,尔等可知道情况。“
他不是说过要活捉薄情吗?怎么一直没有下文,连人也失踪。
殿下众人无一人出来回答,他们一直忙着应对前方的事情,为自己准备后路都不来不及,哪里有时间理会太子殿下在干什么。
陛下此时问起,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让太子逃跑,好为慕容一族留下血脉。
君臣各怀心思,朝会进行得毫无意义,要么迎战,要么投降,苍穹帝朝已经没有退路。
那怕向云天大陆以外的帝朝、天朝求援也已经来不及,但一直这样悬着,或许他们有耐心,可是城中的老百姓,已经失去耐心。
苍都城外,正中间梵风流的帐篷中,梵风流看女儿柔弱的模样道:”情儿,你可有看清楚,当日是谁偷袭你们。“
薄情淡淡的回想当日的情形,无声的道:”我虽然没有看到那人的脸,不过,慕容晟死前的一句话f却给了我提示,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他。“
慕昭明复述一遍薄情的话后,忽然模仿慕容晟当日的语气,说出慕容晟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薄情,你杀了人家的儿子,是要付出代价的。是这句吗?“
薄情无声的点点头,慕昭明不由的伸手捏捏她的小脸,似笑非笑道:”你在那个山谷里面又杀了谁。“
看情形,薄情知道是瞒不住慕昭明,淡淡无声的道:”是明了然,我想暗算我们的人应该就是明了然的父亲——明放。“
”为什么?“慕昭明不解的问。
薄情闭上眼睛,掩饰眼中的泪水,过了一会才道:”珍太妃手上的药,就是明放让明了然带给珍太妃的。轻飏,是他们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我不能原谅他们。“
想到无辜的孩子,薄情忍不住轻轻哭泣。
慕昭明不顾众人在场,把薄情轻轻拥入怀中,失去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他们永远的痛和悔恨。
”这是怎么回事。“
薄言看到女儿的伤心欲绝的模样,不由震惊的问,什么叫”是他们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闻言,薄情面上一不滞,本想一直瞒着此事,不想方才想到自己未能出生的孩子,太过伤心和激动,一时不慎说漏了嘴,更没想到慕昭明间然一字不漏的复述。
面对薄言的追问,慕昭明压下手中的痛苦,只好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砰!
梵风流一拳锤在桌面上,狠狠的道:”可恶。“
怒眸盯着慕昭明道:”如果我没猜错,他也是当年出卖你母亲的人吧。“语气恨不得把对方撕碎。
慕昭明的眼皮一暗,冷冷的道:”不错,就是他。“
慕容通天固然可恶,但是明放这个家族的叛徒、败类,跟他比起来是有过而无不及,更加可恶上十倍、百倍不止。
薄情感觉到慕昭明情绪的剧烈波动,轻轻握着他的手,无声安慰的道:”轻飏,他跑不掉的。“失去苍穹帝朝的保护,明放就是一条丧家之犬,想收拾他太容易。
听到她的话后,慕昭明的情绪才渐渐平复,冷冷的传令道:”慕绝,让人马上潜入城,搜寻明氏庶系的余孽。“这些人都不必活在世上。
云天大陆一统,天大,地天,将容不下一个明放。
——※※——
曾经繁荣昌盛的苍都,由于两大帝朝的紧密包围,再加南宫信天之前的安排,令得城中的物资开始出现短缺,而且是迅速的短缺。
因为苍都中的一些大臣和商贾,似是早预料到会有这一天,早早命人在出现短缺之前,大量的抢购物资囤积起来,城中许多百姓、官员即便有钱也买不到吃的东西。
朝廷为保证军队的供应,只好从百姓、大臣、商贾手中强征粮食,如此一来城中的普通百姓生命受到威胁,很快便乱了起来,一时间哄抢的事情连连发生。
渐渐的连守城的军队粮草供应也出现了不足,士兵们基本处在半饥饿的状态中,渐渐也失去了作战的心态,军中士气一落千丈。
终于有一天,被饥饿冲晕头的百姓,全都冲上了街头,跟同样饥饿的军队对恃,最上升成为械斗,有人乘机打开了城门奔向外面军队。
城外两大帝朝的军队早就做好充足的准备,早安排人安抚好冲出城的惊惧饥饿交加的百姓,而梵风流则领着大军乘机冲入城中。
两大帝朝凶猛的军队,杀入苍都如入无人之城,近百万大军不到一个时辰,就直杀到苍穹帝宫所在苍穹山脚下,梵风流一声令下后才止住进攻的步伐,把苍穹山围得水泄不通。
看着眼前高高耸立的宫宇,梵风流面上一片平静,迈着矫健的步伐,一步一步的登上苍穹山。
后面跟慕昭明、箫谨天、薄情,后面古如斯代表古家,虞清代虞家、灵雎代表东盟,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南宫信天代表的居然是薄家,因为他也勉强算是薄家的一员。
随后则是两朝此番出征的将帅,以及先锋军队,再有就是留驻山下的一百万大军。
他们都跟在梵风流后面,一步一步的登上这座象征着苍穹帝朝皇权的苍穹山,也是苍穹帝朝龙脉之所在地,毁其龙脉,夺其气运。
登上九千九百九十九级石阶,看眼前的依然雄伟霸气的苍穹殿,梵风流一身紫金色的战甲,手握闪着紫色银光的殇剑,天威浩瀚的站在苍穹殿前,无比强势的威压逼入苍穹殿内。
殿内的苍穹朝臣,不由心生出一股要拜伏的冲动。
这才是真正的强者,真正的帝王之威,朝臣们心里一阵激动,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但看着坐在龙椅中的,毫无帝王之威,越来越像普通老人的玄帝慕容通天,内心深处不由一阵深深的感慨。
还是丞相先打破沉静,只见他走到大殿中间,淡淡的道:”陛下,殇帝梵风流、天帝箫谨天、惊帝明轻飏,他们已经在殿外多时,陛下是战,还是降?“
此言一出,殿中众臣不由的一阵骚动。
丞相大人是不是问得太直接了。不过话说回来,到了此时此刻,陛下已经没有退路,既然横竖都是一刀,何不干脆点。
慕容通天惊讶的看着自己的丞相大人,丞相大人也同样迎视着他,目光却是一派淡然。
他忽然拍拍手,只见两名太监,各捧着一个托盘走进来,上面分别放着一把剑,另外一个托盘则放着白绫、一杯酒、一把匕首。
丞相大人淡淡的道:”如果陛下是一个真正的帝王,就请拿起剑;如果你是帝王的污点请自尽,白绫、毒酒、匕首,请尽快选择,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战与自杀的选择,丞相大人说得很狠,做得也很绝。
但这也是陛下唯一能选的两条路,殿内众人瞬间明白这一层意思。
慕容通天却看向下面的慕容旭,后者却在触到他目光的一刹那间低着头,慕容通天失望的收回目光,心里暗道:”如果是晟儿,他一定会代父出战;如果是晟儿,他一定不会无极一样,在关键的时刻抛他不见踪影,独自逃跑,“
想到死在火红岩浆中的儿子,慕容通天眼中是深深的后悔。
梵风流并没有让人去催促,无论慕容通天拖多长时间,结果是不会改变的,华夏与大臻两帝朝的军队踏了苍穹山,苍穹帝朝已经灭亡。
果然,过了没多久,沉重的脚步声终于响起。
慕容通天一步一步走出大殿,一直走到梵风流对面,后面则是满脸惊讶的文武诸臣,因为他们看到箫谨天和慕昭明站在梵风流后面。
其用意再明显不过,梵风流就是陛下将迎战的对象,华夏帝朝的殇帝——梵风流。
他若是赢了,将称霸整个云天大陆上,成为新一任霸主,天下一统。
想到此,众人的心情复杂想来,一场毫无悬念的对决,他们的命运已经注定。
梵风流与慕容通天面对面站一起,从形势上,一个日趋强盛的帝王,一个是日薄西山的帝王;
从外形上,一个正值壮年,一个是垂暮之年。
这样的差距,终于让世人发现,原来一直看似鼎盛的慕容皇室,只是一个空架子,根本早已经后续无人,不然在这样场合中,怎会没有年轻人站出来,显示最强帝国的优越感。
看到风烛残年的慕容通天,真是让人觉得悲哀啊!
”梵风流,你终于来了。“慕容通天淡淡的道。
”慕容通天,你终于出来了。“梵风流云淡风轻的道。
两人的目光一番碰撞,慕容通天的凶猛无比,梵风流的波澜不惊,双方的第一次的目光碰撞,很明显梵风流淡定的胜券在握,胜过慕容通天那强弩之末的凶猛。
再凶猛也不过是回光返照,不过是一刹那间。
慕容通天双手拢在袖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朕知道,以朕的武功,根本不敌你一合之力,所以……“就在他要说出后面的决定时,另一个人的声音打断他的话。
”所以,就请陛下允许本族主代陛下出战,领教殇帝陛下的高招。“
从慕容通天身后,走出一名四十多岁的男人,身材看起来微微有些魁梧,面容跟明了然有几分相似,看得出年轻的时候,也是风流俊美的少年郎君,不过他的目光太阴狠,面容看起来有些狰狞。
想必这就是明氏庶系的族主——明放,只见他缓缓的走上前,与慕容通天并肩而立:”向一个比自己弱许多的人挑战,应该不是殇帝陛下的作风。“
听到他的话,梵风流不为所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见状,明放不由的开口讥讽:”怎么,难道大名鼎鼎的战神,殇帝陛下怕了本族主不成。“
薄情马上无声道:”我父皇是瞧不上你这个小人,鼠辈,王八蛋,不屑跟你交手。“
闻言,慕昭明不屑的一笑,看向慕容通天淡淡的道:”慕容通天,好歹你也是一代帝王,竟然找明氏世族的叛徒,一个只会从后面偷袭的鼠辈代你出战,难道你们慕容氏一族,过了一千五百多年后,还是只会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吗?“
梵风流缓缓的道:”慕容通天,别忘记了,你是帝王,就算战败、战死也是帝王。“
箫谨天有些吊儿郎当的道:”就是,跟在这些不入小丑混一起,岂不是辱没了帝王这个神圣又尊贵的称谓。“
显然,三人没有一个人把明放在眼内,甚至连他的名字也懒得提,就像慕昭明当初对待明了然一样,连眼神都懒得给他,因为他不配。
慕昭明盯着明放,冷冷的道:”明放,虽然杀你,会脏了朕的手,不过清理族中的叛徒,是朕的义务。今天你我之间,新仇旧恨一起算,就在此了结吧。“
明氏一族的败落,爹娘的惨死,未出世的孩子,以及他与情儿的伤痛,今天就一次性了结。
明放盯着慕昭明,不,是明轻飏,不以为然的道:”嫡系、庶系又怎么样,谁有能力谁就能坐上族主之位。这怪不了谁,怪只怪那恶心的血脉传承,为什么只能给嫡系,却不能分给庶系半点,难道庶系就不是明氏的子孙吗?“
慕昭明冷冷一笑,讥讽的道:”明放,你的所谓的有能力,就是为得到区区的族主之位,就给慕容氏下跪叩头,出卖族人,找曾经谋害自己祖先,弄得国破人亡的奴才的后人帮忙,最后还得寻求这群奴才的庇护。庸人之见。“
这番冷嘲热讽的话,让明放整个人一震。
慕昭明看到他的表情,冷冷的道:”你的能力,你的目光,就只是当一个小小族主,那朕只能说,庶系就是上不得台面。因为嫡系的子孙,永远不会满于当一个小小的族主,他们想成就是帝业,想要的是天下江山。“
哼!明放冷哼一声道:”明轻飏,你又算什么,不过是仗着血脉的传承而已,你以为你真有能力当上帝王吗?“
虞清忽然冷冷的出声道:”我们虞氏一族可不会追随那种,只会靠血脉传承生存的明氏嫡系人,最起码我清楚的知道,在陛下的血脉传承还未苏醒之前,你就一直斗不过他,那是他还不满十岁吧。“
明放一阵无语,只见慕昭明深情的望一眼薄情,回过头淡淡的道:”朕不想浪费时间跟你废话,出手吧。“
”你……“
你字一出口,后面的话,明放就化为最凌厉的一掌,不是朝慕昭明拍去,而是朝薄情。
慕昭明冷冷一笑,把薄情揽入怀中道:”朕说过庶系上不得台面,果然如此,你居然偷袭她。“不知情自然不明白原因,知道情由的,立即朝明放投去鄙夷的目光。
明放不理会,依然一下一下的,猛的攻向薄情。
薄情却一直含笑,讥讽的看着他,这点让明放很恼火,恨不得撕碎她那张笑脸,那种像看猴子耍戏的表情。
越来越快的攻击,慕昭明脚下邓根本没动,双手也紧紧的抱着薄情,不见动手却可以化解明放的招式,众人不由一阵佩服。
只听他轻轻的道:”明氏好不容易得到的天经,被你练成这样,简单是一种玷污,小心被反噬。“
天经可不是他这样功利心重的人能修炼,修炼天经,必须有一颗佛心,舍弃自我。
明放眼中微微一沉,心里更沉,没想到明轻飏武功这么高。
同是天经的大乘之境,为何他的内力,竟然会高出自己那么多,完全不在同一个层次上面。
薄情突然滑出慕昭明的怀抱,离开大概有一丈远,不过这个距离对明放这样的高手来说,足够了。明放拼尽全力,又快又狠的拍出最后一掌,能毙杀薄情,就算是死也值得。
看到这画面,慕昭明看着自己空空的怀抱,整个人都愣住,不明白薄情怎会离开自己的怀抱。
梵风流他们这些知情人,全都为薄情捏了一本冷汗。
天哪!
这是怎么回事,惊帝怎会突然放开帝后娘娘。
明放这一掌是整个人冲过去,而不是掌风,他要实实在在的拍在薄情身上,这样才能解恨。
手掌离薄情越来越近,掌风从薄情脸上刮过,突然把一层薄薄的皮吹开,露出的既然是明了然的脸,明放整个人不由的一怔。
那是儿子的脸,他没有看错,站在眼前的就是自己的儿子,唇角边上的那粒美人痣,他永远不会看错。
原来他没死,而是薄情和明轻飏藏起来,还被伪装成为了薄情。
薄情和明轻飏的意图很明显,他们是想让他亲手杀死自己儿子,再痛苦的过一辈子,一生一世都活后悔中,一定是这样的。
这样的事情,他绝不容许发生,儿子不能死,活着就是希望。
就在一念间,明放想了很多很多,最终是他不能亲手杀死儿子,不能让对方的阴谋得呈,不顾一切的撤回内力。
砰的一声,内力的巨大反噬,明放被弹出数十丈之外,五脏六腑皆碎,经脉尽断,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含笑断气。
而明了然的面孔在他闭眼的瞬间再次裂开,露出薄情的面孔,明放到死都以为那是自己的儿子——明了然,却不知道那只是薄情的一场阴谋。
明放的目光、能力不怎么样,不过他却冒险引爆火山,还火山爆发的一瞬间,出手偷袭他们,目的只是为了儿子报仇。
由此可见,明放十分爱这个儿子,所以薄情就设下这个有些冒阴谋。
因为她比谁都清楚,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有多珍贵,肯定会让他不顾一切撤回内力,果不其然,一切皆如她预料的一模一样。
看到她安然无恙,众人悬着心终于复位,梵风流马上火冒三丈的道:”夭儿,你这是干什么,知道刚刚有多危险,知不知道大家多担心。“
薄情心虚的吐吐舌头,飞快的溜回慕昭明身边。
此时此刻,终于明白方才的变脸,不过是薄情的计谋。
在场的人再次并且亲眼目睹惊华公主惊华艳绝的谋略,她竟然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杀掉一位武功高出自己许多的强者。
试问天下,谁与争锋。
此女果然是不凡,不凡……
慕昭明用唇语含笑道:”回去再收拾你。“
抬起头替薄情解围:”岳父,不用生气,情儿一切都算计好的。“
哼!梵风流震怒的冷哼一声道:”算计好,什么都好算计,唯独人心最不能算计。你现在护着她,别忘记了她的焚月功已经被废掉,万一明放不撤回内力,看你怎么办。哼!‘又是一声冷哼。
“话都说不出了,还不知道消停消停。哼!”
梵风流这种场合下教训女儿,却没有一人哼声。
因为梵风流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一声接一声冷哼威力有多大,四周的人当时只感到心脏被狠狠的敲一下,浑身不由的一颤,却深深感觉到:
原来这就是天威!这就是天在震怒!好磅礴的帝威,原来这就是真正的帝王。
“我学的武功又不是只有焚月功。”薄情不以为然的道,不过这回却是有声音的。
只是众人没有发觉不妥,梵风流却是还没有回过神,闻言就不由冷冷的道:“你还学过什么武功……噫,你居然能说话。”
闻到梵风流的话,慕昭明才惊试的发现,原来怀中的人儿能说话,她刚才能挣脱自己的怀抱,两者合起说来,说明她的武功根本没有废掉,也就是说她一直在骗自己,不由深深的、警告看着薄情。
薄情察觉到慕昭明危险的武功,妩媚的一笑,淡淡的解释道:“我也只是刚刚才想起,焚月功不会与其他的武功冲突,只是太霸道,把其他武功都压得如同不存在一样,时间久了,我也忘记了。”
慕昭明收回目光,无语的道:“你究竟练过多少种武功。”这丫头就像是个无底洞,越往下越会发现许多令人惊喜的东西。
“太多了,我已经不记得。但凡薄家有的,我又看过又能练的,似乎都练过,只是从未有机会施展过,我也不清楚这些武功的威力如何。”
薄情随意说说,却不知道自己这番话,让在场的人想哭。
他们学好一种武功,已经是穷极一生,而她却是信手拈来,随随便便就能把一门武功学好,连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这一身究竟袭多少家之长。
南宫信天轻叹一声,妖孽,妖孽,这才是真正的妖孽,不由戏谑的道:“那刚才对付明放的武功,是薄家那一门绝学?”
“阴功。”
“阴功?薄家有这门绝学吗?”南宫信天疑惑的看着薄情。
“阴功,是专门阴别人的功夫,我新创的绝学。”薄情面不改色的解释,谁叫自己说过,拼力气是畜生干的事情。
南宫信天一怔,就听到旁边人低笑声,阴功,想到刚才的画面,不过是一张人皮面具,居然让明放自己杀死自己,果然是阴死人不陪命的阴功。
比什么天经、地经都厉害,明放、明了然都会天经,还都是大乘之境,不全都死在薄情阴功上。
玩笑过后,众人的目光终于回慕容通天身上。
那种彻底被人无视的感觉,让慕容通天觉得自己,真的弱到了风一吹就会倒下,却又无可奈何。
梵风流淡淡的道:“慕容通天,继续你方才的话吧,所以什么?”
慕容通天刚刚的语气,似乎没打算请人帮忙,一切都是明放自以为是的结果。
他自己也很好奇,慕容通天究竟会怎么给天下人,一个属于帝王强者的交待。
慕容通天抬起头,深深看了一眼天空后,缓缓的道:“朕说过,朕的武功不敌你的一合之力,天下大势已定,朕也不想再浪费这个力气,用你的帝王剑,直接刺进朕的胸膛吧。”他这算是勇于面对现实,勇于面对死亡。
听闻此言,在场的人都有些意外。
这样的决定,玄帝慕容通天似乎跟不战而退的自杀没什么两样,不过又比这高出一个境界。
梵风流沉默了一会儿道:“虽然你没有与朕交手,但最起码你没有逃跑,没有推托,没有胆怯,这也算是一个帝王该有骨气,所以……配死在朕的帝王剑下。”梵风流缓缓的拔出剑。
跟在慕容通天后的朝臣,不由的闭上眼睛,不知道是不忍看,还是在为他们未知的命运祈祷。
就连慕容旭也如此,唯独丞相大人恭恭敬敬的下跪,叩头高呼道:“臣恭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一幕,是何其的凄凉。
慕容通天回过头,淡淡的道:“代朕好好的照顾她。”
丞相大人恭敬的道:“臣遵旨。”她指的是自己的发妻玄后。
看向天空,慕容通天淡淡的道:“晴天,没有下雪的天气,真好。”猛然的撞向梵风流手中的剑,一代帝王陨落。
就在玄帝陨落的下一刻,箫谨天、慕昭明、薄情三人同时后退一步,毫不犹豫的下跪道:“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后面众人闻言才一波接一波下跪,齐声高呼:“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
到山脚下百万大军时,山呼万岁的声音,响震九宵,声竭行动,几乎苍都周边州府全都听到声音。
梵风流大步的走向苍穹殿,原苍穹的旧臣纷纷让道,站在殿门前,梵风流双臂一震道:“昭告天下,华夏帝朝明年进行科举,广招天下才子,不论年龄,不论地域,人人皆可参加。”
云天大陆虽然一统,但是最需要统一的,是分裂多年的人心。
玄帝陨落、殇帝称霸云天大陆、广开科举消息,火速传整个天下,天人都听知道,梵风流就是云天大陆,新一任的霸主。
云天大陆一统,天下人的目光,一时间全都集中到梵风流、箫谨天、慕昭明三人身上。
三帝共同打下的江山,殇帝梵风流成为新一代的,云天大陆上的霸主,他又会如何分配他们,是否能共享江山,共享富贵。
苍穹帝朝灭亡后,人们暂时苍穹境内暂时称之为北域。
北域经历了一番战乱下,虽然说不上是满目疮痍,也算是损坏严重,幸好薄情思虑在前,早就命人拟好策略。
梵风流御览过后,除了惊叹毫异议的大笔一批,全部准奏,其中一条从原苍穹帝朝的官员中,挑选出一批以百姓为重的好官,由他们协助华夏的朝臣一起安顿百姓生活。
北域经过大半年的疏整后,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百姓的生活也恢复正常,云天大陆一统,再也没有战争,天下呈现出一片太平盛世的预境。
这段时间,薄情、慕昭明、箫谨天一直在努力的为朝廷的事情奔波,三朝的官员合并成一朝,如何调度是最大的问题,就算薄情之前考虑周存,真正实施的时候,依然会出现一些小问题,不过经过一番努力之后,总算是完满解决。
而此时,当年华夏所有参加科举的考生,真真正正的对惊华公主佩服不已。
没想到公主殿下目光竟然如此长远,思虑得如此周存,早早把一切准备好,所东西随时能合出来使用,才能让北域迅速的归顺。
天下归服,华夏帝朝平稳发展,薄情与慕昭明终于松了一口气,难得的一天不用早起。
薄情依偎在慕昭明怀中,慕昭明则紧紧抱着薄情,静静聆听穿外黄莺鸟清脆的叫声,那份宁静的感觉,让他们陶醉。
慕昭明轻轻合着眼睛,用指腹感觉着怀中的娇躯,带着几分慵懒的道:“再过几天,我们就要班师回朝,我和箫谨天可已经各送一片江山给父皇,你的神秘礼物准备什么时候拿出来。”大手不停的在游移,依恋着指腹下如玉般凝滑。
薄情拍开慕昭明不这个吃自己豆腐的手,微微沙哑的声音,懒洋洋的道:“放心,待大军出发时,你就知道我的礼物是什么,担保你们会大吃一惊。”自己的礼物,绝不逊色于他们的一片江山。
“拭目以待。”
突然,慕昭明不容抗拒的,把薄情的娇躯压向自己,毫不犹豫占领属于自己的地盘。
院子中,那座独立的水榭,瞬间淹没在一片美好中,甚至把外面的秋色也沾染得春意满满,让人不忍打扰那份爱意。
数日后,大军整装待发,准备班师回朝,薄情拿着一分图纸,恭恭敬敬的跪下,一脸郑重的道:“恭请父皇移驾新帝都——天域之城。”
天域之城,新帝都,在场人听完后不由的一滞。
薄情双手呈上图纸,梵风流接过图纸,命两边侍卫一起打
图纸找开的一瞬间,梵风流不由的惊叹,这个女儿啊!
只见薄情拍拍手,只见二三十名士兵抬着一卷丈许宽的布匹走到众人面前。
当着众人的面缓缓打开,随着布轴的展开,众人都擦亮了眼睛,细细的盯着布匹上的画面。
薄情看到众人的表情,一脸平静的介绍道:“启奏父皇,天域之城是儿臣,命人暗中多番堪察,找到的天下龙脉汇聚之地,位置恰好处在云天大陆的正中央,天宫就在天域之城的中间天湖内,天湖呈正圆形,把天宫与天湖、城区合为一个整体看,就是是以八卦的形状,朝四面八方辐射开,加上外面一圈城墙,就是一个巨大的八卦。”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士兵们已经把布轴全部展开,正如薄情所说,整座天域之城就是一个巨大的八卦,就连上面的建筑物,都是依八卦而建。
图上一圈一圈的建都物划分得也很明显,以离天宫距离的远近为标准,划分为第一区,第二区,第三区,直到第九区,共九个区域。
从图纸可以看出,天域之城占地之宽广,估计可以容纳一亿这样,若再算上城外的地区,可能不不止一亿,公主殿下真是远见。
薄情看到众惊叹的表情,继续洋洋得意的道:“还有隐在暗中的军事设施,日后女儿再呈给父皇,担保就算是百万大军围攻,只要城门一闭,也休想攻入内,父皇在天域之城的天宫号令天下,一定会威风无比的。”
“不搬。”
薄情正说得兴致勃勃的时候,不防梵风流一盆冷水沷下,整个人一怔,这一怔就是一刻钟。
回过神后,大步的走到梵风流面前,震惊无比的道:“什么,不搬,天域之城除了离天宫最近的第一区,第二区,连城区外面的我都已经全部卖光,您怎能不搬。”
“朕说了不搬。”
“大臣们都已经朝新帝都出发,还在哪里购置了新府邸。”
“朕说不搬就是不搬。”
“皇祖母和母后他们,也全都已经在前往新帝都的路上,你忍心让他们来回奔波吗。?”一双大眼睛无辜的看着梵风流。
“朕……你说什么,你皇祖母和你母后,已经在前往新帝都的路上?”梵风流的面色一沉,三个月前因为孝端太后身体不适,薄言回去舒奉,没想到竟然是这丫头的计谋。
“是啊!凡是皇室的人员都出发了,还有箫太后、映儿姐姐、明月他们,也带着一众王爷、王妃、公主,大臣家的家眷……”
“梵夭……”
梵风流很少叫薄情另一个名字的全名,每次唤之必然是火冒三丈,动雷霆之怒时,薄情赶紧躲到慕昭明身后。
在场的众人,听着父女二人一番惊天动地的对话,全都傻了眼,嘴角不停的抽搐,不由暗暗佩服的惊华公主的胆量的气魄。
这帝都是说搬就搬,连陛下也不提前知会一声,不过看情形,陛下是完全拿这个女儿没折,众人明智都假装没听到,没看到。
慕昭明含笑道:“陛下,这也情儿的一份心意,您就接下吧。”原来这就是丫头说的大礼,果然够大,够惊喜的。
薄情已经把事情做这份上,不搬是不可能的事情。
梵风流瞪了女儿一眼:“以后再收拾你。”无奈的坐上龙辇。
浩浩荡荡的队伍在薄情的指引下,朝新帝都天域之城出发,光是听名字,就让人向往不已,再加上图纸上所显示出的壮丽画面,恨不得一下飞到目的地,只可惜神洲大陆地域辽阔,尚未到达目的地。
队伍足足行进两个月后,忽然到前方,薄情兴奋的道:“父皇,快抬头看,那就是天宫。”
随着薄情一声惊呼,众人纷纷抬起头,当看到出现在半空中气势磅礴,恢宏壮丽的殿宇时,所有人都惊呆了,忘记了惊讶。
这一路上,他们沿途所看到的风景,已经是惊世妙绝,蓦然看到出现在半空中,已经无法用言形容,难怪叫天宫,果然是建在天空上的宫殿,惊华公主还真是大手笔。
他们所在之地,离天域之城还有二三十里地,如此遥远的地方,能把天宫看得如此清楚。
想想当日看到天域之城的图纸时,已经让他们是惊叹不止,惊艳不已,如今看到真正的实体建筑,用震憾也形容不过他们的心情,果然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队伍继续缓缓前进,还没有走近城门,就听到震天的锣鼓声,梵风流瞟一眼坐在脚边的女儿道:“这鼓声又是怎么回事?”
薄情得意地一笑道:“当然是满朝文武大臣,满城的百姓,迎接父皇凯旋回朝的鼓声。怎样,这一路上的安排,您老人可满意?”
梵风流挑挑眉:“父皇很老了吗?”也就四十出头,正值壮年,这丫头找打。
“父皇英明神武,当然不老,儿臣只是尊敬您。”薄情一脸讨好的道,生怕到时和慕昭明要离开,他不肯放行。
“你这叫尊敬我,尊敬我就是一声就不响,就把帝都搬走。”梵风流瞪一眼女儿,龙城怎么说也梵氏一族的发源地,怎能说弃掉就弃掉,岂不是把根给断掉。
薄情一脸无辜的道:“儿臣就是想给父皇一个惊喜嘛。”
梵风流冷冷的道:“朕没感到惊喜,只有惊吓,你这无法无天的丫头。”幸好一切才刚稳定,那些臣子还没来得及揪她的错。
薄情小嘴一噘,不悦的道:“儿臣哪里是无法无天,因为修建天宫,还养活不少因为战争失去家园的人,让他们能够忘过去却安心的过日子,而且这一切可都是以,父皇您的名义来做的。”
“是是是,就你最厉害。”梵风流捏了一下女儿鼻子,女儿确实为他做了很多,不过全都是打着他的名义,有功劳也是他的。
“儿臣是您的女儿,儿臣厉害,不就父皇厉害。”薄情把头枕在梵风流的腿上。
梵风流抚着女儿的头,想到姜宁曾经告诉他,已经研究出能解除他们梵氏所中的,那种不能生育的毒的解药。
不过,有这个女儿,他已经很满足,没必要再让言儿受一次苦。
这点他没打算告诉女儿和妻子,有他们,此生无憾。
浩浩荡荡的队伍,终于来天域之城的九门中正门——乾门。
队伍中看着那数十丈高的城墙,众人突然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就好像天地间的一粒尘土。
“恭迎陛下归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候在城门外文武百武百官,还有城中的百姓纷纷下跪,一脸喜气洋洋的跪迎他们的君主回归。
梵风流命人掀开帘子,露出峥嵘帝相,那股不怒自威的尊严,眸光淡淡自带着一抹凌厉,不需要任何情绪,就让人不敢正视。
最奇的是,无论是左边的人,还是右边的人都觉得那一双无比凌厉的眼眸,是在看向他们,纷纷低垂着头。
队伍缓缓入城,初入天域之城的人,再一次被城中合理规划,狠狠的震了一把。
而那抬头就能看到天宫,永远都只能看到冰山一角,根本无法看清楚全貌,神秘得像蒙了面纱的美女。
“陆放华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你的眼光更不简单。”慕昭明眼中全是惊艳,建造这样的一座城,固然有陆放华奇思妙想,同样也少不了怀中,自队伍快到天域之城前,就重新回到自己身边的人儿。
薄情点点头,某人的赞美毫不谦虚的照单全身,淡淡的道:“你要是喜欢,我们离开时,把陆放华一起拐走。”
他们也要一个同样漂亮的家,含笑道:“种有你喜欢的白色彼岸花,我喜欢的红色彼岸花,有一个湖可以泛舟,有一棵大树可以做一个秋千,有一个凉亭可以一起乘凉品茶,有一个花园让我们日后手牵手的漫步,一直走到老。”
薄情静静的说出愿望,慕昭明静静的聆听,他们真的可以不要名利,不要江山,只想为心爱的人某一份幸福。
队伍终于停止前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平静如镜子的湖面,烟波浩渺,茫茫看不到尽头,这就是公主口的天湖吧。
此时天湖中,正整整齐齐的停着一排庞大无比的战船,似乎是守卫着天宫,然才是耸立在天湖中心的,两座高耸入云,四方峭壁笔直而上的山峰。
终于明白天宫为什么会有天的感觉,原来是建在两座,完全看不到高度的山峰上。
远看能看到天宫一角,近看却只能无尽延伸的峭壁,以及偶尔斜生出的树木,再去上就是浓得像棉花一样的厚厚的云雾,从下方根本无法仰视到上方的天宫。
看到这构造,众人十分好奇,天宫建在如此高的地方,平时究竟是怎么上去的。
就在众人疑惑不已的时候,只一名穿着正二品官服,四五十岁的官员走过,跪在梵风流面前,恭敬的道:“臣功部尚书,恭请陛下入主天宫。”
梵风流点点头,就听到太监尖细的声音叫道:“陛下回宫!”
帝王的銮驾缓缓移动,一直走到前面类似码头的地方,突然一阵水响,从水中升起一座桥,这座桥的宽大不亚于官道。
军队就在留在湖边候命,随行的大臣、将领刚随着梵风流缓缓从桥上,走向两座奇峰,桥终于在左边山峰停下,薄情亲自请梵风流下銮驾。
梵风流看着眼前,比华夏祖庙还高的古级,还有别的方法上去吗?
薄情看了陆放华一眼,陆放华马上走到前面,拉开一门,露出一个类似房子东西道:“这是一个能升降的房子,通过水力带转齿轮,再牵动铁链,房子很快就能升到天宫,如果陛下想看风景,也可从石阶上去。”
梵风流看看眼前能容纳不少人的房子,淡淡的道:“朕对这能升降的房子很好奇,就让朕试一试吧。”
踏出升降间,登上天宫最高处,几乎整个云天大陆尽收眼底,后来世人才知道,这就是云天大陆上最高的两座山峰,天峰和出云峰。
梵风流站在天宫的最高处,不由的感慨万千,现在是真真实实的俯视天下苍生,回过头对陆放华道:“很好,其他人退下,陆尚书你就给朕好好讲讲,这天宫的构造吧。”万一有一天,自己不至于困死在天宫中。
陆放华平静的道:“是,陛下。”
御书房中,梵风流坐东向西,背后是一轮红日。
陆放华放慢语速道:“天峰与出云峰,高九百九十九丈,寓意九十九重天,划分为天地人三届……”
陆放华足足给梵风流讲三天三夜,才终于把天宫的构造和设计说完,然后又花了三天三夜,把天域之城的构造详详细细的介绍完,而听完这一切的梵风流,除了惊叹不止,就是惊艳不已,再就是震憾。
天域之城与云天大陆而言,可以自城一界,而天宫于天域之城而言,又可以自城一界。
这简单一座防御、进攻完美到极致的城市,可以说是鬼斧神工,惊天动地的杰作,而自己的女儿,刚是举世无双的杰作。
梵风流觉得自己这一辈,最值得骄傲的事情,不是一统云天大陆,而是生了薄情这个么旷古绝今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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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六天六夜的休整后,众臣渐渐适应了天域之城的生活,一切都进入正轨,就差一个晋朝仪式。
薄情虽然是皇太女,却从不理会朝廷的事情,因为一切自有慕昭明为她处理,不过天宫的景致固然是美轮美奂,却因为人太少,显得有些冷清,闲来无事时,她最喜欢到天宫外面走走,今天也不例外。
暮春三月,烟雨霏霏,天域之城虽然刚建成不久,却也散发出蓬勃的生机,满城的油桐花开,漫步其中有说不出的惬意。
薄情只一袭常服,蒙着面纱,撑着雨伞,缓缓漫步在梧桐花雨下。
因为一层薄薄的面纱遮挡,虽然她的气质尊贵优雅,气韵不凡,路上却也无人认得她就是华夏帝朝皇太女殿下,只当她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
烟雨之下散步,是令人愉悦的事情,薄情此时心情正好,不时仰起头看看枝头上,挂着雨滴的白色桐花,大眼睛内笑意融融,仿佛已经把春天锁在她的眼眸中,美丽的目光让不经意看到的人,瞬间深深陶醉在她的目光中。
佳人春雨散步,自然吸引无数自命风流的年轻公子想上前搭讪,正当众人犹豫不定时,突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稳稳落在薄情面前,彬彬有礼中带着一丝天生优越感十足的傲气道:“我家公子见姑娘气韵不凡,冒昧请姑娘到楼上一聚。”语气不容拒绝。
薄情眼眸不由眯起,打量一眼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子,年纪二十出头,面容极为冷峻,目光漠然,正是慕绝和慕灭惯有的表情,显然是楼上某位自命风流年轻公子的贴身护卫,不过能有武功这样高强的护卫,对方的身份显然也不凡。
不过,华夏之内,还没有人敢用这种态度、这种语气对她说话,看着在雨中飘飞的白色花瓣道:“本姑娘正在散步,从不喜欢半途中断,多谢你家公子美意。”其实她只需要报一下身份,就没有人敢打扰她,只是她并不想暴露身份。
此人若识趣自然会退开,可惜眼前人偏是个不误趣的,依然定定拦在她面前,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只见他用相同的语气道:“姑娘,我家公子请姑娘到楼上一聚,还请姑娘不要拒绝。”虽然态度彬彬有礼,字面上也有给薄情选择的意思,不过语气却分明是在强逼。
薄情也不生气,狂妄之徒她见过多了,眼中含一丝讥诮,不以为然的一笑道:“本姑娘若是拒绝呢?”没想到华夏之内居然有人敢拦她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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