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我会嫁给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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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觉真正回到家,已近午夜,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

脱掉西装仍在沙发上,里面领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衬衫揭开了一颗扣子,这样的他,带着几分邪性,和平时严谨一丝不苟的模样大相径庭。

走进卫生间放上洗澡水,裤兜里的手机响了。

掏出一看,他的面色益发的阴郁的。

松开手,噗通,手机掉进了鱼缸里,孜孜不倦的震动了几下后,咕噜噜冒了几个水泡,黑屏了。

是BOSS打来,也是陆觉第一次拒绝了他的电话。

他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关上水龙头,转而打开淋浴喷头,哗啦啦的流水灌顶而下,湿润了他做工精良的白衬衫,湿濡的衣衫熨贴在他身上,若隐若现的透出他完美的身材。

一直冲着水,他站的像一尊雨中的雕像,猛然,他抬起手,一拳抡在墙上。

手背,顿然擦破了皮,鲜血直流。

他闭上眼睛,脑子里不断回放的是陆明的话。

“最后一句,不要那么傻,为他人作嫁衣裳,和安妮分手也是爸逼你的吧,一个男人,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呵,陆觉,你不觉得自己是一个笑话吗?”

黑眸死寂的紧闭着,他的嘴角染满了戾气,眉宇之间恣意蔓延的阴冷,愤怒,痛苦,扭曲了他整张面孔。

半个小时后,从浴室出来的陆觉,面色已经恢复了寻常,只是手背上的鲜血依旧在不住的往下流,一滴滴,低落在洁白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晕染开一朵朵红艳的梅花,看上去,妖冶又诡异。

走到电视柜,打开抽屉,抽出药箱。

打开药箱的盒子,他眼底才泛起了一些柔软的情愫。

这是安好给他收拾的医药箱,一层层,她都贴心的用便签纸表明了用途。

抽开纱布和消毒酒精那一层,又拿出一些医用棉花,回答沙发上,一点点清理好了伤口,缠上了纱布,许是因为体内酒精的作用,朦胧中安好就蹲在他的脚边,紧着眉头认真的给她包扎伤口。

他伸手,触碰到的,却是空荡荡的空气,还有因为用力拉扯而差点滑脱的绷带。

他真的,好想她。

“安好,我等不了了,一分钟一秒钟我都不想等了,安好,是他们逼我的。”

他自言自语,眼底深处,透出一股淡淡的——杀意。

温哥华的早晨,有点儿冷。

秦昊似乎很久没有这么舒心的睡过一觉了。

这张陌生的床,带着她的味道,一晚上,助他好眠。

早上起来,就闻到了早餐的香气。

秦昊只穿着短袖,光着脚走到客厅。

站在客厅看着厨房半开的门,可以看到一个围着围裙忙碌的身影。

一切,就像是回到了从前一样。

踩着冰凉的地板进了厨房,她沉浸在刺啦的油烟声中没有听见他的靠近,他好整以暇的抱着手站在厨房门口欣赏她做饭时候美好的样子。

西式早餐。

煎鸡蛋,牛奶,烤面包,还有四片培根。

一切准备妥当,端着两个盘子,安好转身往外,然后就看到了穿的清凉的秦昊,就像是一座山一样挡在门口。

她脸一红,他难道真的得了暴露癖?

“你怎么不穿裤子?”

“一条昨天洗澡换了,一条沾上了血,我只带了两条裤子。”

“那短裤总有吧。”

“也只带了两条。”

安好避着不去看他清醒了的兄弟。

几分恼:“你让开,我给你找。”

说完,尽量远离秦昊,出了厨房,把两个盘子放到桌子上,她返身进了房间,翻箱倒柜。

其实,她能找到什么?

陆觉来的时候,只是待了几个小时,来的突然她连一双拖鞋都来不及给他买。

这个房子的前任主人也没留下任何可以穿的男装。

她所谓的找,只是想找找看上次公司发的礼品,一人一条大浴巾,她的卫生间太小了所以没挂进去,一直放着没用。

翻了半天,终于在衣服堆最下面,找到了那条大浴巾。

起身往外,却撞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他和个鬼魅一样,不出一点儿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站在了她身后。

她跌进了他的怀中,撞了个满怀,他顺势将她抱住,然后,又顺势调整了半个圈,将她压入了边上大床中。

安好尖叫,他坏笑着拖住了她的腰肢往上抵住他的雄壮。

道:“昨天差点以为我从此就要废了,现在看来,应该没事。”

“秦昊,你下流。”

“我只对你一个人下流。”

“你让开。”

“你亲我一下我就让开。”

谁能将这个无赖和那个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秦总联系在一起。

安好被死死压着,他使坏的用力往上托着她的腰,强迫她感受他的灼热。

床是柔软的,他的胸膛是解释的,安好被包围在柔软和结实之间,面色烧的一片酡红。

她就知道,要和他“和平”相处,根本不可能。

他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呼吸,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暧昧和亲昵,这种暧昧和亲昵,是不管安好这么拒绝,他都不知道收敛一下的。

要不是钥。

要不是钥匙对他丢了,手机被他没收了,所有可以和外界联系和逃离的方法都让他给掐断了,安好怎可能真的和他同室相处。

如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被压的死死的,身体摩挲间,该死的居然起了反应。

她咬着唇,别开头躲开他近在咫尺性感薄唇。

“秦昊,你放开我。”

“不亲我也行,那就让我亲你一下。”

他低头,温热的唇熨贴在了她的脖子上,大掌终于松开了她的腰。

就在安好以为这就是结束的时候,他的手,从他的围裙边缘探了进去。

安好尖叫,他粗糙的指尖划过腰部肌肤的时候,她身体泛了阵阵战栗。

他笑意越发的邪魅,眼底燃烧着浓浓欲火。

“安好,我熟知你身上每一寸肌肤,这里,你会动情。”

他的吻,落在了她耳朵边上,滚烫的气息,灼的安好呼吸急促,他有意无意的撩拨,她忍的辛苦。

“这里,是你的痒点。”

游离在腰腹部的大掌,熟悉的落在了她肚脐左下方的位置。

“不要,哈,秦昊,你混蛋,秦昊,不要碰那,哈哈哈,哈哈哈。”

安好是在笑没错,可却完全是被迫的,只因为她的痒门落在了秦昊手里,而他,轻轻的在那画着圈圈,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求饶,我就住手。”

他的鼻尖,顶住她的鼻尖,眼底是浓浓的作弄之色。

“哈哈哈,哈哈哈,秦昊,你王八蛋,秦昊,哈哈哈,别挠了,哈哈。”

“求饶。”

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安好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终于,投降了。

“我求饶,放开我,我求饶。”

秦昊眼底,泛着得意,松了手,双手环抱住安好的腰,啃着她的耳朵,低沉道:“我喜欢你听话的样子,以后,都要这么听话。”

安好喘息不停,刚才笑的筋疲力竭。

秦昊起身,从她手里抽过那块画着卡通图案的浴巾,裹住了下半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安好:“吃完早饭,帮我洗衣服,如果你不想看着我这样在家里走来走去。”

他伸手拉她。

安好却负气的拍开他的手。

“不是有洗衣机,全自动的,你自己洗。”

他眯着眼,笑意几分威胁:“我喜欢你手洗的味道,不听话,难道还要再来一次?”

“你无耻。”

“我早就该对你无耻了。”

他全然不以为意,甚至,以无耻为荣。

安好知道,自己完全是被赖上了,为什么,没有那么激烈的厌恶感和抗拒感?

甚至,总忍不住想起,以前给他手洗衣服时候的种种画面。

他的衣服,确实都是手洗的。

在她之前,是阿姨给洗,后来,她亲自给洗。

他说过,他喜欢衣服上人的体温。

关于他的点点滴滴,用了三年时间忘记,如今看来,所谓的忘记,也不过是尘封而已,她其实,从来没有忘记过。

阳光午后,秦昊悠闲的看着书,安好哼吃哼吃的在卫生间洗衣服。

画面意外的和谐。

间或的,秦昊会放下书透过浴室门看一眼安好。

长发随意的用一根的木簪子挽了个发髻。有一两缕刘海落下来挂在脸颊上,三年前,她还是个齐刘海看上去很清新可爱小丫头。三年后,她长发及腰,容颜未老,只是那中分的长刘海却给她添了几分女人味,那是一种,让人怦然心动的美。

“安好。”

他喊她。

她没应,不是没听见,只是假装没听见。

“我爱你。”

他忽然道。

她洗衣服的手一颤。

秦昊却已经抽回了目光,嘴角勾着一抹温暖的笑意,继续看杂志。

而卫生间里的搓洗声,听了好一会儿才继续。

秦昊嘴角的笑意,更浓。

安好洗好衣服从卫生间出来时候,秦昊正在接电话。

安好抱着衣服走到阳台,秦昊则是回了房,眼角余光看到的秦昊的脸色极差,安好心里,隐约升了一点担心。

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公司,还是家里?

电话,是秦昊奶奶打来的,电话里的声音,十分虚弱无力。

“阿昊,你真的是要看着奶奶死吗?”

“……”

“如果奶奶死了你就肯回来继续经营擎天,那奶奶明天就让人准备墓地。”

“……”

秦昊依旧的沉默,眉目之间,积聚着阴郁气息。

“阿昊,200亿的事情奶奶可以不追究,就是钱而已,奶奶知道你这个孩子重感情,奶奶保证以后再也不提,钱的事情,都由你说了算,可是阿昊啊,擎天那么多张嘴巴都等着你开饭呢,你何其忍心,那是你爷爷的心血啊。”’

“奶奶。”

秦昊终于开了口。

“我会回来的。”

然后,电话那的声音,顿然有了生气。

“阿昊啊,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你现在人在哪里?”

“国外。”

秦昊只说国外,却不说是哪个国家。

秦奶奶忙道:“你在旅行是吗?年轻人放松放松也是应该的,那你什么时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能回来的时候。”

秦昊目光,透过玻璃窗落在阳台上那个纤瘦的身影上,眼底的阴霾舒缓了些。

电话那,似乎不解他这句话的意思。

“那是个什么时候,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你说你这要是不回来,擎天集团可怎么办啊?”

“该回来时候我自然会回来,我挂了奶奶,你保重身体。”

“阿昊,你……”

对面话还没说完,就被秦昊挂断了。

收了线,刚要出去,电话又响了,号码,是秦远东。

秦昊犹豫了一下,接了。

“哥,是我,远东。”

“恩。”

秦昊应淡淡,他知道秦远东是为了什么打电话给他,肯定是他奶奶指示的。

只是,他似乎猜错了。

“哥,有个问题,我想问你很久了。”

“你说。”

“哥说的结婚六年的嫂子,是不是……”稍稍的停顿后,那边又传来了两个字,“安妮。”

秦昊知道,秦远东喜欢安好。

其实,早早的他就该告诉秦远东,他只希望现在说,不算晚。

“是。”

他回答的干脆利落。

电话那是一阵的沉默,然后,秦远东笑了笑,笑意听来就很牵强:“我猜到了其实,其实哥,我见过安妮,在加拿大。”

秦昊微锁眉。

秦远东似怕秦昊误会一般,不等秦昊开口问什么,继续道:“在一个朋友的订婚典礼上遇见的她,她请我保密她的行踪,我就猜到,她或许是怕我告诉哥你。”

“其实远东。”

“哥,对不起,因为爸爸的事情,真的对不起,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个了,你去找她吧,我有她的公司的名字和地址,一会儿发给你。”

“呵。”

秦昊笑起来:“阿东,你拍过婚纱照吗?”

“恩?”

“呵,我在加拿大。”

秦远东也不笨,瞬间明白了,吃惊道:“哥你早知道了?”

“是苏眉告诉我的。”

“苏眉?她怎么知道的?”

“她在脸书上看到了温哥华一家旗袍店老板和安好的合影,然后托朋友帮她找的。”

“哥,我祝福你,如果你需要拍婚纱照,我一定不遗余力。”

“阿东,有没有想过把擎杨做成一个摄影公司,就像AT一样,专培养画家?”

秦远东似乎十分感兴趣:“可以吗?我其实对香水一窍不通,我早就想过如果是我接手了公司,我要将公司全面改革,可是我爸爸那……”

显然,那是个难过的关。

秦昊温和一笑:“做香水,不过是大伯和我爸赌的一口气而已。我想现在,这口气该散了。”

“哥,谢谢你。”

电话那头的秦远东,真诚道。

秦昊笑笑,道了再见,收了线。

200亿,从来,就是他大伯该得的。

所以秦远东这声谢谢,没有必要。

当年分家的内幕,别人不知道,他却是再清楚不过。

“所有家产,分为三份,其中一份留给三个女儿平分,余下两份,两个儿子平分。”

这就是遗嘱,秦家真正的遗嘱。

所以那天当秦昊愤怒的说要把遗嘱拿出来的时候,秦昊奶奶才会吓的脸色苍白。

这份遗嘱,是秦昊爸爸去世之前交给秦昊的,秦昊爸爸早就预料到了今日的局面,所以才把这份遗嘱原本留着,叮嘱秦昊,无论如何,都不能断了亲情,如果奶奶要做手脚阻止,就拿这份遗嘱出来制约奶奶。

这份遗嘱,除了秦昊和秦昊奶奶,还有第三个人知道,那就是安好。

她是无意间看到,五年前的某天。

他以为他会生气,可是当她那么小心翼翼犯错误一样看着他的时候,他的心里,却没有半分波澜,没想着要威胁她不许传出去,更没有责备她翻看他的东西,甚至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模样还会心疼和自责为何没放好东西。

大约,那个时候,就已经爱她至深了,所以连那样的把柄落在她的手里,都全然无惧。

看向阳台上那道身影,不知何时消失了,心里,居然会有些小小的恐慌,怕她又这样毫无征兆的消失在了自己面前。

打开门出去,她就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看到他出来,回了下头面无表情继续顾自己看电视。

秦昊在她边上坐下,看了一下电视柜下一堆碟片,心情甚好:“看个电影吧。”

安好没理他,他径自起身,找了一张电影碟,塞进了影碟机。

这些电影,很多都是房东留下的,方海珠来的时候也买了几张那个所谓的全名偶像的电影,然后拖着安好陪她看了一天一夜。

安好不知道他拿的是什么,刚才瞥到封面,有点暗戳戳的。

开高了声音,电视机里忽然传来一阵孩子银铃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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