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分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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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安好未归。

秦昊给她打了电话,但是她的手机关机了。

夜幕下的洛杉矶市区无疑是繁华的,只是秦昊所在的房间,却显的十分冷清。

陆美他已经托人带回中国,飞机是今天晚上11点的,明天,就会到中国。

而他和安好,又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坐在沙发上,等到天明。

洛杉矶清晨的空气,是新鲜的。

秦昊打开出窗,任由清晨微凉的空气扑打在脸上,有点寒意。

手机响了。

是安好的电话。

“喂。”

“喂。”

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质问她去了哪里,其实他明明知道昨天早上安好说了,她要去陆觉那一趟。

那么质问她为什么一晚上都没回来?如果,她真的要和陆觉做什么,又岂是这一晚上的事情,不可忽略的,她和陆觉之间拥有的时间,不比他们在一起的少。

那么,除了这些,还能说什么。

“我在你门口,你起来了吗?”

“恩。”

她回来了,再离开22个小时15分钟之后。

秦昊开了门,安好站在门口,身上还是昨天的衣服,头发有些油腻,看上去很疲倦。

伸手,她手里提着一个饭盒。

“还没吃早饭吧。”

“你呢?”

“吃过了。”

“进来吧。”

安好直觉,气氛有点儿怪异。

她原本都做好了被秦昊责问一顿的准备,只是没有。

他什么都没说。

可是那眼底深处,分明藏着什么。

“秦昊。”

安好喊她。

“恩,把饭放下吧,我还没洗漱。”

安好放下饭盒,坐在椅子上,心底,有些纠疼。

她来,其实是想告诉他,她没有办法离开陆觉,请他放手的。

可是,当看到他的那刻,这句话要说出口,却成了这么困难的事情。

她开始无限怀念,在加拿大的那几天,她想,如果她真的能和他一辈子困在那个屋子里该多好。

看着他进了洗手间,听着哗啦啦的水声,那短暂的几天,在脑海中不断的回放,这些或搞笑或温馨或气恼或伤痛或无奈或悲凉的镜头,湿了她的眼眶。

秦昊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泪眼朦胧的她。

有些话,她还没开口,他却似乎已经听到了。

只是,听到又如何,他又不是没有听过。

第一次听可以当作霸道的当作听不见,那么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都可以。

他给过她答案,如果要分开,除非,把他撞飞。

让他知道,她是狠了心要离开他。

让他们彼此之间,再也没有任何亏欠。

落座,安好忙别过头去,把眼泪藏回心底,看着秦昊,她吃力的开口:“你先吃饭吧,吃完我有事要和你说。”

“婗安好,我死也不会放你走,就算你告诉我昨天你在和他上床。”

安好一怔,他已经看穿了她的心事了吗?

脸色,一阵白,因为痛楚,

一阵红,因为他的误会。

“昨天我们在医院,陆妈妈生病了。”

安好没说什么病。

秦昊也没有要问的意思,闷着声,顾自己打开盒饭,是海鲜炒饭,她知道他的口味。

安好其实料想到了秦昊未必肯放开她,他必定会再一次的拒绝听她的话,把她的话当作是玩笑话。

可是,昨天看到那样的陆觉,她怎忍心离开。

“秦昊,我不会离开陆觉的。”

“所以呢?”

秦昊眼底,压抑着戾气。

今天的他,心情格外差,安好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无疑都是在挑动他的怒气。

“所以我们离婚吧,如果你真的不肯离,那我愿意再等4个月。”

她又会他提这件事,秦昊烦躁,猛然起身看着安好:“明天的机票,回国。我有这个能力让陆觉出来,就有这个本事让他再进去,婗安好,不要再考验我的耐心,我以为我救了他出来就算是帮你换清楚了对他的恩情,以为你终究可以释怀,可以从你自己以为是的感恩里解脱出来。婗安好,你根本就是在利用我是不是?之前对我所有的温柔和服帖,都不过是为了让我伸出援助之手帮助陆觉是吗?一旦他脱困了,我就再无利用之地,所以,急着投进他的怀抱甩了我是吗?”

安好不曾想,他会这样想。

似乎在昨天,他还信誓旦旦自信满满的对她说:安好,明明你的心里就只有我一个。

可是现在,他却口口声声的觉得她是在欺骗他的感情。

欺骗。

安好委屈,可是她却更明白,其实自己的行为和欺骗,有什么两样。

毕竟昨天之前,她甚至意乱情迷的想和秦昊上床,而陆觉一出狱,她就急着离开秦昊回到陆觉的身边。

换做任何人都会误会。

即便是秦昊这样冷静到冷酷的人。

安好无言以对,紧咬着嘴唇才没让眼泪落下来。

站起身,她冷声道:“对,我就是在欺骗利用你,昨天晚上我和陆觉在一起,陆妈妈生病了他看上去很脆弱,他赶我走,请我离开他,可是我不会,因开他,可是我不会,因为三年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真以为我对他只有感激?”

“婗安好你够了。”

秦昊怒喝。

“还没够,秦昊,你自以为你曾经为我做的一切我会感动,可是陆觉为我做的,远比你多。你所注重的细枝末节,他比你更加的细腻。”

“所以,你是要告诉我,你爱他?”

“对。”

“婗安好,如果你觉得这样可以刺激到我,那么你真的错了。”

秦昊忽而嘴角一勾。

安好尚且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事情。

秦昊笑意更浓,看着安好:“好玩吗?忍着痛苦和眼泪违心的说这些话?”

“你……”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彼此折磨是一件多痛苦的事情。”

原来,他是故意。

他是故意这么做,只是为了让她感受感受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有多痛。

他知道,她心里如果越痛,那就越能看清楚,自己有多爱他。

长臂,已将她揽入了怀中。

“你傻不傻?如果真的对我那么绝情,为什么眼底要饱含泪水,为什么肩膀抑制不住的颤抖,为什么手心要死死的拽着衣服,很痛吧这里,安好,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是一体的,你用刀子割破我的心脏,就是在用刀子割破你自己的心脏,我痛,你比我更痛,所以,你到底还要倔强些什么?”

安好的眼泪,溃崩而下。

他设了一个局,一个让她清清楚楚看到自己心的局。

他用另类的方式让他知道,伤害他,比伤害自己还残忍一百倍的。

缩在她的胸膛,她泪如雨下,无法言语。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的在头顶响起。

“如果真的觉得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离开他,那么,我给你时间,我愿意等。”

他霸道心里,居然还藏着这样温柔的理解。

安好的泪水落的更急,就像是个无助的孩子。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分开,其实昨天他给我打了电话说要和我分手的时候,我真的有那么一点庆幸,只是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秦昊,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可你现在,正在伤害所有人。”

“我不想的。”

“所以,我给你时间。如果你觉得我们的感情不能建立在伤害陆觉之上,那么我给你时间,找到一个的最好的办法。”

他的大掌,轻轻揉着她的后背,她的啜泣渐渐平息,抬头看着秦昊,眼眶一片红肿,抽噎了一下鼻子。

“你为什么要耍我?”

“你以为我是木偶人吗?你一夜未归我真能一点都不气。”

“那你为什么不打我电话。”

“你手机关机了。”

“不会啊,早上我从医院离开还开着机。”

“或许,是陆觉给你关的。”

安好想想,昨天晚上她趴在陆妈妈床边睡着的时候,手机一直拽在手里,但是早上起来手机却在桌子上,想来,会不会陆觉拿走了她的电话关机了。

怕辐射?还是……怕有“人”打扰。

无论陆觉是出于什么关机的,安好有一点必须和秦昊说清楚:“我和陆觉,是清白的,就算是昨天不是在医院是在别的地方,我们也不会做什么,所以你以后不要胡思乱想自己生闷死,然后想这些损招来的整我。”

秦昊嘴角,是一个邪魅的笑容:“我能把你这句话当作,你在我解释你只爱我一个吗?”

安好脸一红,看着桌子上的早餐:“吃吧,买了早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能堵住我嘴巴的,只有一样东西。”

他的吻,落了下来。

安好无力的被压在墙上。

缠绵悱恻,那个吻,几乎要将她吞噬。

大悲大喜,大伤大痛之后,心一点点的明澈。

她爱秦昊,爱到,无法自拔。

爱到,伤了他,痛死了自己。

对陆觉,终究是要残忍吗?可是,她又何其忍心。

秦昊说愿意给她时间,可是这个时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多远。

她无法开口对陆觉说对不起。

就像是没有办法开口对陆觉说——我爱你。

A市。

离结婚的日子还有十多天,苏眉给秦昊打了好几天电话了催秦昊回来,还特地叮嘱,带上安好。

她人生中的头等大事,秦昊怎可能不到场。

晚上时候她又打了电话过去,只是,好像有点儿不凑效,电话那头洛杉矶的清晨,秦昊似乎再做一些呼哧带喘的事情,她的电话,显然时间很不凑巧,她怎么知道,一早上秦昊就这么好“性致”。

匆匆忙忙的挂了电话,她面红耳赤,猜想着电话那头到底发生了什么,总不会是秦昊在做健身运动所以才喘成那样吧。

何况,男声之外,还有一个微弱的女声。

听那柔软的声音,几分熟悉,就是安好的不会错。

苏眉坐在床上亲手写着婚礼请柬,心情莫名愉快,这种愉快,完全凌驾于她要做新娘子的快乐。

翻开写给秦昊那张,又把其中妻子的字样涂掉,写上了爱妻两个字,然后满意的折好,放在了一堆请帖的最上方。

看看挂钟,十点多了,也该洗洗,也该洗洗睡了。

请柬差不多改写的都写好了。

其实请柬本该早就发的,只是苏眉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懒,总觉得,懒得出去买请帖,懒得写邀请语,懒得想要请谁,懒得……

这次如果不是苏妈妈催到不行了,急的天天电话轰炸,让她赶紧写请帖,她还想着不然托到婚礼那天再说吧。

或者说,结婚后再告诉别人她已经为人妻了,这也是件很潮的事情,而且还省了人家的份子钱,多替别人着想。

可是,苏妈妈却以死相逼,告诉她如果她敢做这种荒唐事就立马从家里顶楼掉下来。

苏眉知道,苏妈妈在她和她哥哥结婚这件事上,放任何狠话都有可能付诸实践的,所以,她才花了半天时间出去喜品店挑了一沓大红请柬,然后晚上趴在床上哼吃哼吃的写请柬。

对着手机里苏妈妈发来的要请的三大姑八大婆的一个个写下来,然后就是她自己的几个朋友和苏廊以前的伙计,七七八八差不多的人都写到了,她也累的手臂疼,笔一丢,请柬往床底下一踹,这今天部分就完结了。

至于还有什么遗漏的,明天再说。

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看着头顶一盏明晃晃的灯,夜色,寂寥。

她脑中在想什么,可是所想的东西却很模糊,朦朦胧胧的看不清那些场景是在哪里,场景里的人又是谁。

有一只蚊子,有些聒噪的在耳朵边嗡嗡嗡。

苏眉厌烦的伸手去打,却不及那蚊子的逃跑速度。

苏眉心烦意乱,蹭一下坐了起来,这一坐起来或许是用力猛了,老腰咔哒一声,然后,苏眉以一副嘶哑咧嘴的模样,僵硬在了床上。

“疼,疼,疼。”

腰,完全动弹不动,甚至脖子以下别的部位稍微动一动就牵扯的腰部锥心的疼。

好在,手机就在边上。

“喂,老哥,救命,我老腰扭了,好疼,一动不能动,可能是骨盆脱臼了,救命救命,赶紧来救命。”

求救电话打出,三分钟后,门铃响了。

苏眉还震惊不会吧,这是超人的速度还是蜘蛛侠的速度啊。

不过,或许是她疼过头了,所以没了时间概念,或许已经过去很久了。

也可能,兄妹感应,她哥知道她会出事,所以一直徘徊在她家楼下。

无论如何,现在要她去开门,那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于是,她对着门口大吼。

“哥,你撬门进来吧,我动不了,好疼,你赶紧的,我要死了。”

然后,门外一阵沉寂。

苏眉以为苏阳是个正人君子做不出撬门这种苟且的行为所以丢下她走了。

心里还慌了一瞬。

如果这样被丢在这,明天她估计就半身不遂了。

只是,好在苏阳有良心。

一分钟后,苏眉就听见了震天动地的砸门声。

这动静,苏眉怎么感觉,整个房子都在晃动呢。

晃动。

灯在晃动,门在晃动,墙上的挂画在晃动。

床在晃动,水在晃动,放在桌上的笔筒也在晃动。

“地,地震。”

苏眉震惊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内心,极具的恐慌。

“地震了,苏阳,救我啊。”

她尖叫,伴随着她的尖叫声的,是整个小区的尖叫,还有那越来越猛烈的砸门声。

她怕死,她就是个胆小鬼,她特立独行那么多年,只是因为不想再依靠任何人,只是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可以,可是当死亡离的那么近,当她动弹不得的坐在床上看着头上那盏华丽的水晶吊灯摇摇欲坠,她的心,陷入无边无际的恐惧中。

“哥,我没法动,哥,救我。”

她知道,她没出息,可是死亡面前,谁不害怕,何况如果真的被砸死了,她还死的这么憋屈。

和一个蚊子怄气把自己老腰扭了,然后壮烈牺牲在一盏水晶玻璃灯下,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她不求重于泰山,但是好歹也得个好死法。

屋子里的东西晃动的更加厉害,秦昊这么有钱当时真不知道是请了什么工匠来,头上那盏破灯,似乎已经撑不住了。

苏眉艰难的用手掌往床边挪,忍着腰部的剧痛终于挪到了床边,她大松了一口气,只是……

“啊……”

或许,她今天命该休矣,秦昊请个破工匠装个破灯就算了,墙上为什么要挂那么大一副玻璃装裱的壁画?

谁能告诉她?谁能告诉她?

那扇巨大的壁画落下的那刻,苏眉以为自己死不了也得残,只是,没有预想中玻璃划破肌肤的剧痛,只是重物覆下的那刻,腰部咔嚓一声,一阵骤痛之后,腰,好了,就是还有些酸楚胀痛。

似乎,有什么温热沉重的东西贴着自己。

她侧过头,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还有两滴顺着发丝落下的,粘稠温热的血。

她的肩膀上,环绕着一双手,一双男人的手。

“哥!”

“别动,别动。”

耳畔,传来一个吃痛倒抽冷气的声音。

那个声音,让苏眉一怔。

厉春楚,他怎么会在这里。

“眉眉,你先别动。”

后背插了玻璃,头上也扎了些玻璃,身上还压着那副巨大的壁画,即便是每一下便是每一下细微的动作,都会摩擦着这些玻璃更加深入,那种尖锐的刺痛,染白了厉春楚的脸和唇色。

苏眉只感觉到他呼吸很急促,她是跌坐在地面上,薄薄的睡裤下,是蔓延的,粘稠的液体。

她一动不敢动,连哭泣,都极力压抑,眼泪却像是断线珍珠似的落了下来。

“你为什么要替我挡,你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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