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越猛地翻过身来,将谢让压进床榻:“再笑一次。”
谢让:“……”
“再笑一下嘛。”宇文越靠近了他,声音低沉又柔软,像是在撒娇,“笑一下,我什么都给你。”
谢让:“…………”
这是从什么恶俗话本里学来的情话吗?
他成天都在看什么玩意???
谢让有些气恼,完全不记得,先前留在后宫无聊时,是他自己找来了一堆民间话本,让宇文越读给他听。
少年这会儿倒是清醒过来,一双眼明亮而炙热,这么居高临下望来,叫谢让任何反应都无所遁形。
谢让抿了抿唇,着实不适应被人这么盯着,更别说笑出来。他尝试了一会儿,只能无奈放弃,故意板起脸:“睡觉去,又是一夜没睡吧,不困吗?”
“不困。”但双眼都是红的,里头还有血丝。
谢让板着脸,静静与他对视。
宇文越气势顿时又弱下来,他抓着谢让的手腕,小声问:“那……我能抱着你睡吗?你能保证,不会趁我睡着又跑掉吧?”
谢让眸光微动。
他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敢好好休息吗?
可他不是……
谢让偏过头去,被宇文越抓在手里的手腕上已经不见那熟悉的镣铐。那对镣铐,正静静躺在床头的小案上。
“不是说离开村子就重新戴上吗?”谢让问,“怎么不戴了?”
宇文越道:“你太累了,我怕你睡得不舒服。”
所以他宁可这样一整夜不睡觉,宁可这样生生守着他。
被抛弃过一次的小狗,再也不会轻易信任别人,只能用这种方式,笨拙地获取安全感。
谢让无声地舒了口气。
他从宇文越的钳制中挣脱出来,探身出去,取过了那放在床头的镣铐。
这对镣铐是宇文越特意找人定制的,材质轻便,雕刻精美,比起镣铐,更像是一对精巧的金手镯。谢让将镣铐扣在自己手腕上,再牵过宇文越的手。
少年眼神亮起来,呼吸也顿时变得急促。
“看见链子就开心,你真是小狗吗?”谢让没好气地问。
只有小狗,才会在被主人套上项圈时,表现得这般高兴。
宇文越神情无辜:“汪汪。”
谢让:“……”
谢让直接给了他一拳:“以后不许再学狗叫,你是一国之君,让人听见像什么样子?”
但谢让力气小,拳头锤在身上软绵绵的,说是小猫轻挠也不为过。宇文越望着他不说话,眼神愈发炙热。
谢让不敢与少年对视,干脆利落将那镣铐扣在对方手腕上,道:“现在我跑不掉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