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老喵子问,“你下次什么时候去塔城?”
“周一吧。”
“这六天都待在修理厂,哪儿也不去吗。”
沈嚣听出他话里有话:“有其他安排的话,晚上再和您说。”
“行,别一回家就忘了。”
“不会的。”
从修理厂出来后,三人走回深巷里的家,一路上聊着这些天里发生的事。
首先是一撮白毛怀孕事件。
老猫子家养的都是母猫,前几天一撮白毛突然大了肚子,吓得他以为是猫肚子里长瘤子了,送去检查,发现是一肚子屎蛋子,气得他给一撮白毛灌了一整杯通畅水。
然后是花草秃头事件,老喵子阳台上的花草一夜之间全部被剃了光头,只剩下枝干在风里瑟瑟发抖。
他以为是哪个缺德小子半夜爬上来干的,带着红外线眼镜观察了一夜,发现植物里混进了一根吞吞草,白天就是一根普通的野草,晚上就变成了花草杀手,气得他当晚就去找桥头下的花草贩子算账,结果人家早就跑没了。
……所有事情都以老喵子生气结尾,他不是在生气,就是在去往生气的路上,笑笑的绘本里除了花草画,还多了许多表情包。
三人聊着聊着,转眼的功夫走到了修理厂。
卷帘门已经被伊塔拉起来了,他们穿过隔离墙进入屋子。
换气设备已经打开,厂房里有简单收拾过,拖鞋整齐摆放在里屋的入口处。
笑笑知道他的爸爸没有打扫卫生的习惯,所以这些只能是另一位叔叔做的。
怀里的乖仔抬头看向厨房,沈嚣也跟着看了过去。
热汤闷在锅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alpha切菜的侧影映在磨砂玻璃上,虽然看不清脸,但利落下刀的动作足以让人期待接下来的晚餐。
“哇哦,很不错的样子呢。”三七不只是在说晚餐。
沈嚣没有回答,抱着笑笑回房间收拾行李,而正在厨房里奋斗的伊塔,等父女俩进屋后,才给切到的手指止血。
傍晚6点,两片磨砂玻璃合到一起,浓郁的肉香混合着罗勒叶的清香,飘进餐厅,是令人欲罢不能味道。
伊塔把汤放到餐桌上,盖上盖子,准备先去敲门,再把牛排端上来,结果一回头看到了三七。
蓝眼睛的铁水桶怎么看都不像个好机器人,伊塔认出这是五年前和沈嚣一起离开研究所的机器人,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它毕竟只忠于卡列宁,最好还是别留着。
三七的数据库里有人类微表情解析,一眼就看出他对自己动了杀意,立马转身回去敲沈嚣房门。
果然不是个好机器人,原泽哪能让他得逞,连跑带跳过去抓水桶。
水桶、不,三七也不示弱,借助手长的优势先一步抓到了门把,伊塔再快,也只摸到他后背充电口,眼睁睁看着三七敲响房门。
“救命啊有人要杀我!”三七见房门打开,立刻开始告状。
“你别胡说八道。”伊塔冲上去捂嘴,刚要碰到三七,就看到门底下探出的圆脑袋,瞬间,从呼吸、到动作、到心跳全部停住了,蓝色瞳孔被一头海藻般曲卷的棕色长发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