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管颜站在了唐月楼家门口。
管颜是个不折不扣的学渣,身为一个小富二代,人生目标是混个文凭回家继承家产,本来都打算收拾收拾出国了,结果一举考入z大,用她的话说因为是她家“祖坟冒青烟”。因为绩点常年在及格边线游离,大学期间跟老师最近的接触是考试结束在群里跟人刷屏“求求老师多给几分”,登门拜访这还是人生第一次。按下门铃以后听着回荡在走廊上的“叮咚”声,她吞了口唾沫,有点紧张。
平心而论,云扬让她直接把东西送到唐月楼家的时候,她还是有点吃惊的。毕竟两个月前,这俩人从见面就掐,过渡到云扬见了唐月楼就躲,又突飞猛进地发展到了同居这一步,进度就跟坐了火箭似的——换成旁人,这些个矛盾怎么不得争个一年半载的?
这可能就是成年人的速度,管颜不禁感慨。
正胡思乱想,门开了,唐月楼撑着门,对她温和一笑:“来了?”
她头发随意地夹在脑后,宽松的居家服下露出的皮肤白而细,无端多了几分慵懒,与平日里一丝不苟的“精英”完全不同,管颜被她带着笑意的眼睛盯得发愣,在这一刻突然与云扬的审美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唐月楼这人……是真好看啊。
“请进。”
唐月楼侧身让她进门,管颜拘谨地在沙发旁边站着,坐也不敢坐,说话也不敢说,直到唐月楼略提高了点声音告诉卧室的人有客人来了。
“云扬还没起床,你进去跟她说吧。”她指了指卧室的方向。
这都快十一点了,管颜不禁感慨,她们“卷王”云扬同学是彻底“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她刚想进去,突然又迟疑片刻,转头看向唐月楼:“唐老师,我直接进去没事吗?会不会有什么不该看到的……”
唐月楼端来了两杯水,似笑非笑,没听清一样又问了一遍:“‘有’什么?”
管颜打了个哆嗦:”没什么,没什么没什么没什么。”
她把水杯递过来,管颜连忙道谢,低头时不经意间看到了她无名指上的戒圈。
婚戒?
管颜一愣,之前从来没仔细看过,她是什么时候戴上这个戒指的?
人的大脑很奇怪,每当尽力想去回想某件事时,这件事就越发变得模糊不清、让人游移不定起来——管颜越想越觉得唐月楼好像从很久以前就戴了戒指,于是再抬头时,眼神暗了暗。
唐月楼……已经结婚了?
“管颜——”
云扬在卧室喊了一嗓子,管颜如蒙大赦,小跑一样扑进了卧室。
事实上卧室里确实没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唐老师家里装修风格简约但有品味,管颜看了一圈,觉得只有床头柜上那盆虎皮兰稍微有点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