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没有任何怨言。
那天她同钟秘书二人一起在外吃过晚饭,堵过了京城的晚高峰后,再送她回到学校的时候,天色已经是很晚。
下了车同钟秘书道别前,她多问了句关于归远山如今的版图规划,钟秘书支支吾吾,说得模棱两可,想必是受过嘱咐,不让她知道太多细节。
见状,她也懒得再去多管闲事,开门下车,送走了钟秘书。
学校外这条马路上没什么人,到了晚上连多余的车也没有。天黑树多,黑漆漆地覆盖着一片,偶尔几个学生骑着车路过,此外便再没有多余的往来物。
她想着大概已经是夜深了,手机一天没看,也不知道具体时间。
正低头要去口袋里摸手机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是孟聿峥。
她接起来,对方心情尚佳,语气也松闲:“哪儿呢?”
“到学校了。”
“小没良心的,一天没消息,不想我?”
依然是他个人独具的不加掩饰的调情,归要笑,故意顿了一下才回他:“你打电话来做什么?”
那边像是跟着她笑了一下:“回头。”
归要微怔,回头看去。
马路斜对面的树底下停着一辆车,车窗降下,男生手肘搭在窗沿,指尖徐徐燃了一根烟,看不清神色,但姿态闲散,另一只手举着电话,微微偏了头过来。
昏黄路灯将他手臂轮廓镀了一圈金黄,明暗交界,他人在车里等着她过去,看着有些深不可测。
归要是走近了才发现车门底下落了一地的烟蒂,全是燃到了头的,他不知在这儿等了多久,这会儿也没什么所谓得凝着她笑,疏淡,不甚浓烈,但瞧人时却分外专注柔和。
她心忽然就软了,站在车门前同他说话:“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
“不是说了有人送我回来么?”
孟聿峥悄无声息地加深笑容,低了声道:“就是想见见你。”
深夜里男生的甜腻情话格外动听,撩人心扉。
归要失笑:“那你见到了。”
“不够。”
“什么?”
孟聿峥凝望着她,嫌她站得太远,音色轻哑道:“要要,过来。”
那是他第一次叫她小名。
要要。
曾无数次幻想过的声音陈词,此刻念出来时,竟那样的好听。
归要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像被下了蛊似的,听话地朝他贴近过去。
孟聿峥也附和着,微微探出身子,长臂一伸,扣住她的后脑勺,压向自己,而她意识到即将到来的事情,也不自禁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下一刻,温唇相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