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久远的事她也没个打算,一时不知该不该接话,对方似乎也瞧出她的犹豫,没为难,只笑着说这话早了,说完又递给她一沓资料。
此后归要每天的工作便是记录谈话。
这活儿不算重,做起来却有些费心神。
归要每天忙着记录病人谈话,翻阅资料研究米老师的谈话技巧,而孟聿峥准备着八月份的竞赛,成天同参赛小组泡在一起计算演练。
两个人那段时间各自忙着,似乎很长一段时间都难好好坐下看看彼此。
更多的时候,是她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隐约感觉晚归的人钻进被窝来,从后面轻手轻脚地将她抱住。
她熟悉他身上的体温,还有他常用的剃须水味道。
若是有精神她会翻个身过去将他回抱住,若是没精神,只能任由他将她亲吻个遍,然后两人什么都不干,相拥相眠到第二天清晨。
有一次归要没感应,中途醒过来,以为他又通宵加点,身子微微动弹,却感觉到一只大手压着她的小腹。
她微怔,转头,便看见那张令她神魂颠倒的脸正对着自己。
他睡眠向来轻浅,她一动他便醒了神,只是眼睛累得睁不开,问她怎么了。
归要心疼他,只沉默着回身抱住他,说了句没事。
她思虑体贴周到,不愿他一回来看见的是一室乌沉漆黑,所以通常会点着一盏昏黄小夜灯等他。
那天他大概是累极,用了一天脑子,长时间盯着电脑屏幕,身心俱疲,以至于连关灯这样的事情都懒怠于顺手抬起。
她盯着昏蒙黄色视线里他的睡颜,发了很久的呆。
而他微撑着眼睛吻过来的时候,归要没有任何准备。
不同于以前的抵死缠绵,两人吻得并不算激烈,归要努力附和回应他,他唇齿间绵柔的力道深击人心底,泛起阵阵战栗。
直到她开始缺氧,直到两人呼吸都急促。
他气息紊乱,抵着她额头,颓靡的眼眸却透出对她逐渐膨胀的占有欲与渴望。
被扣住双手之前她甚至还想过他这么疲惫,大概是不会有精力碰她的。
可这个想法很快被她打翻。
两人的上一次是两周还是三周之前,相比起他原来的夜夜笙歌,这一段时间已经算是离别得很久。
他弄她的时候已经完全清醒,状态充斥着萎靡的野性,归要抓着他的胳膊,在他依然蛮横的劲儿里,有一度疼得险些哭出声来。
这一次与之前的每一次都不同。
也许是他们太久没碰彼此,小别胜新婚,那夜泛滥潮起魂飞魄散的不止是她一个人。
他吻着她的鼻尖、下颚,叫她宝贝。
等她回过神后应了他,他又低笑着说,这南方水乡里长大的姑娘,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