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并不表示他也能接受对方近似玩弄的举动。
他在秦思意的掌中心神俱乱,被拿捏着只能毫无头绪地团团转。
甚至莉莉用爪子挠玻璃的声音,都要比钟情说不出口的焦虑好听。
秦思意明明都知道,却只会冷眼看着,无动于衷。
“我是学长拿来消遣的工具吗?”
钟情靠在椅背上,质问时自然地将手放在了坐垫旁。
他无意间摸到了秦思意先前塞在椅缝里的那本书,余光瞥向书脊,上面用简单的字母拼写着——《loving hurts》
窗上的影子古怪地扑在秦思意肩上,他没有发现钟情短暂的走神,从头至尾都无甚表情地站着。
他应当是进行了几番思考,半晌才冷冷说到:“所以你期望怎样呢?”
“要我亲吻你?还是屈膝表达我对你的忠诚?”
秦思意的话术与书中的反例如出一辙,冷郁的质问紧接上不可能达成的假设,一不留神就有让钟情误以为自己是罪人的可能。
后者没有起身反驳,他好整以暇地倚着柔软的靠垫,衬得秦思意像个冷静的妄想症病人。
“我已经默许你做了其他人不可能做的事,别再得寸进尺。”
是的,正如钟情所料,也正如书本所写,秦思意照搬教科书似的用他人与钟情作了对比。
钟情拿不准秦思意对自己的态度,尖酸狠戾的话就憋在喉间,却怎么也没能脱口。
矜贵的,傲慢的秦思意;静谧的,清艳的秦思意;温吞的,优柔的秦思意。
钟情印象里有太多不同的秦思意,以至于一时间,他都想不出该对谁发出质问更好。
他看着飞花从窗外翩然而过,忽地带来春季最后的阴雨,‘滴答’打在了透明的玻璃上。
钟情想,秦思意低着头,像被淋湿了。
他又去够对方的手。
不算讨好,也并非郁愤。
钟情说不好自己怀着怎样的心情,只是莫名地想要去触碰湿漉漉的秦思意。
他的动作一点儿也不忸怩,大大方方就握住了对方的手。
秦思意的小臂跟着向前抬起来,曲成掀开琴盖时的弧度。
雨丝映着灯火,在他脸上投下泪痕般的影子。
钟情将他揽到自己身前,稍稍施力让对方跌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他攥着秦思意的指尖去擦不存在的眼泪,从交握处的皮肤传来凉丝丝的体感。
后者不再重复那些陈词滥调,一味专注地盯着钟情。
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似乎蓄积着水汽,细看又只有缥缈的,由钟情延伸的影子。
“学长会让这场戏演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