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前晚,绮岁的确是什么都没有准备。
还因为梁涉川私自拿走她的东西而生闷气,饭桌上也不再接受他的好意。
卸了妆洗漱完,绮岁坐在梳妆台前护肤,蒸脸仪在一旁冒着白气,镜面晕着浅薄的水蒸汽,周遭一团空气雾蒙蒙的。
在舒适的状况下她不自觉地闭上眼睛,搓热了手上的乳霜拍打至脖颈,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站着,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梁涉川不是有意不敲门进来的,是敲了,没人回应。
他摸摸鼻子,毫无征兆地出声:“你要什么时候才好?”
绮岁弯着脖子,手上的护肤品香到了后颈,她一顿,半阖着眼皮,模糊的镜面中映着梁涉川的身影。
“谁让你进来的?”
对于他不打招呼进来,绮岁并不觉得惊讶,也不是第一次了,谁让现在这个家里,他的权利最大。
蒸脸仪关了,白雾正在退散。
梁涉川走到绮岁身后,弯下腰,和她坐下后的身高持平,他看着镜中那张素净天然的脸,轻笑道:“好香。”
椅子腿在地上划拉出刺耳一声。
绮岁侧身,猛的推开梁涉川,羞恼道:“你变态吧?小心我叫人了。”
“叫谁?”
这房子里所有人,包括绮岁在内,都是从梁涉川手里拿钱用,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道理,她要明白。
他双手埋在裤兜里,肩膀打的很直,“而且我是在夸你香,难道非要说你臭你才满意?”
“我懒得跟你吵架,滚出去,我要睡觉了。”
绮岁坐在椅子上,连起身都没有,只是挥了挥手,像赶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样。
梁涉川面上淡漠,忽然伸手掐住她的下巴。
刚擦过那么多名贵的护肤品,皮肤的手感很好,细腻又透着温热,在指尖跳跃,出于私心的,梁涉川掐着不放,停留很久。
他质问道:“谁说要跟你吵架了?我来找你难道就是要跟你吵架吗?”
凑的很近,等绮岁看清他眼底的纵容无奈,甚至与淡然的温柔,她也变了表情。
天气越来越冷,睡裙外套了件很薄的外衫,像是纱,轻飘飘的可以忽略不计。
绮岁将外衫剥下肩头,头脑一热说:“那快点吧,我明早还要开会呢,不能折腾太晚。”
语毕,梁涉川手劲紧了些,满脸黑线。
明明是一张美艳的脸,怎么就是面目可憎,他咬咬牙,气恼不已:“你能不能正常一点?脑子里除了那种事就没别的了?”
“大爷,你怎么这么难伺候?”
要的是他,不要的也是他,比女人还婆妈。
绮岁把外衫拉上去,不耐烦道:“总不能是来找我盖着被子纯聊天吧?”
“把嘴闭上。”梁涉川无奈扶着额头,再跟绮岁说下去他恐怕要气晕了,交代来意:“明天七点,楼北庄,吃饭。”
“吃什么饭?”
“晚饭!”
“跟你?”
“你还想跟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