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岁贴在梁涉川的下巴旁,轻声细语地询问,“你为什么要偷我的小兔?”
“什么小兔?”
“就是我从小抱到大的那只,在你的衣柜里。”
“你偷看我的衣柜做什么?”
他又在转移话题了。
躺在他身边又暖和又柔软,绮岁冷硬的心正在融化,“姐姐还说你抱着小兔睡觉呢。”
“脏死了,我抱它做什么?”梁涉川就是不肯承认,掌心从绮岁的肩上离开,捂住她的嘴,“少提,还想不想睡觉了?”
“睡。”
她瓮声瓮气地呢喃了句。
隔天一早。
绮岁还没醒来梁涉川便离开了。
斐姐八点多便在楼下叫她吃饭。
温度刷了新低,绮岁记得搬来时有些围巾和帽子都塞在了收纳柜里。
她很多天没有打开过那个柜子。
刚打开,有一瞬间的滞愣。
阳台的风轻柔吹散,划过耳际,没有声音,带起了绮岁发丝的游动。
原本应该放在那个位置的糖罐不见了。
斐姐在楼下等了很久都不见绮岁来吃饭。
又叫了两声还是没有回应。
怀揣着怪异,她上楼查看。
房间被翻找的乱七八糟,一些箱子和衣物扔在地上,尤其是在柜子附近,乌遭遭的一片。
“这是在找什么?”
“我的糖罐。”
绮岁找的脸色潮红,汗浸湿了鬓角,脊背的衣物也汗涔涔的,仍火急火燎的不肯停手。
“什么糖罐?”斐姐觉得诧异,她小心挪开地板上的东西,“是之前放在床头柜上的那个吗?好久没见到了。”
“就是那个,我放在柜子里的,现在不见了。”
“再仔细找找,会不会是记错地方了?”
“不会的,一定就放在这里。”
柜子里的东西几乎都翻了出来。
里面空洞而黝黑。
绮岁面色怏怏,颓败的跪坐在地上,手还是止不住地去翻柜子里,却都是徒劳无功。
斐姐看的心疼,将她扶起来坐好,“别着急,我帮你找找。”
除了那个柜子,其他地方绮岁也都找过了。
在翻另一边时,斐姐忽然想到几天前在楼下的垃圾桶内看到一个空的糖罐,样子很像是绮岁的那个。
“岁岁,那个糖罐是不是外面有个小萝卜的图案?”
希望的火苗又燃了起来。
绮岁用力点了点头,“对。”
“我前几天看到过。”
“在哪儿?”
这房子里除了她们两个,就是梁涉川和江封在住。
斐姐支支吾吾,想说又不敢说,这话说出去,不就是把梁涉川给卖了。
“姐,到底在哪儿?”
须臾间。
气压冷了许多。
“岁岁,我是在垃圾桶看到的。”
说完这句话,斐姐内疚又心虚。
绮岁攥着手,手指微微泛白,眼睛内布满了水光,大约已经猜到了是谁扔的。
斐姐拍了拍她的背,纠结了很久才不知所云地开口:“就是一盒糖,你要是喜欢,我去给你买?”
“姐,是他扔的吧?”喉咙开始哽痛,绮岁睁大了眼,“你说他为什么要扔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