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撒谎。”
辩解在当下是无效的,绮岁的话的确也苍白。
梁涉川攥紧了绮岁的手,很是不耐烦。
她以前就善妒,会因为他多看别人一眼就大发雷霆,如今跟他的前未婚妻在一个屋檐下。
抬头不见低头见,会有情绪也不是不可能。
觉察到梁涉川犹疑的目光,绮岁转头,看了他一眼。
只是一眼,也立刻清晰了他心里在想什么。
“不管你怎么说,温煦的确是过敏了。”江且愿娓娓道来自己的真实目的,“你在这给人道个歉,不过分吧?不能仗着背后有人撑腰,就为非作歹吧?”
“愿愿!”
江致临低声吼了吼。
江且愿没停,飘飘然地扫过一眼,并不在意,拉着宋温煦上前,“你也别说我欺负人,您是金贵不假,但也不至于一句对不住都说不出口吧?太上皇也没您这番架子。”
绮岁抿了抿嘴,并不言语。
梁涉川将她挡到身后,嘴角下沉,燥意浓烈,这一刻低头不是为了保护绮岁,只是不想双方再这么丢人下去。
“温煦,我替她跟你道歉。”
“呦呵,她还真是金贵的很。”江且愿盯着绮岁,冷嘲热讽。
真正金贵的是梁涉川,从来都不是绮岁。
他的少爷脾气比绮岁的小姐脾气还冲,肯低头,已经是铁树开了花。
场面僵化,江致临直接甩了江且愿一把,偏头吼道:“够了!”
房子内一瞬间都凉了。
绮岁感觉到梁涉川的手都在发抖,她低头看了眼,又躲开。
梁涉川声音低低的,“叔叔,我们先进去了。”
门关上。
外面的嘈杂被挡住,一丝一点都进不来。
暗色朦胧的光中,绮岁松开梁涉川的手,才走了两步又被他拽回来,不等他质问什么,先虚情假意的笑了。
“我没那么蠢,真想害她直接在她水里拌两片耗子药了。”绮岁的嗓子好像在眼泪里浸泡过一般,又酸又涩,“委屈您了,替我道歉。”
梁涉川不吭声,却松开了她的肩膀。
绮岁有口气要叹不叹的憋在嗓子眼,压抑的很。
她一咕噜滚上床,揪了揪被褥盖住自己,偏要往床沿挤,中间空的像隔着一条宽阔海,这是连梁涉川也膈应上了。
关了灯,连那点朦胧的微光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