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前不久经历过一场战争,有些凌乱。
床上散着一件绮岁刚换下来的睡裙,仔细看去肩膀处和裙摆都被撕破了,揉成了一团,扔在上面。
柳念念不动声色地将眸光从那处离开。
她手指搅着,欲言又止,斟酌道:“绮岁姐,他们都不跟我说实话,你能不能告诉我,江封哥是不是不想和我结婚?”
绮岁去倒水,走了两步,“你来只是为了问我这个?”
房间里有梁涉川刚拿上来的茶。
为了避免绮岁少往楼下跑,他干脆将一些日用物都搬了进来,方方面面都细心照料着她。
柳念念看着绮岁的背影。
她身段一绝,一身简单的长裙也能穿出风情万种的韵味,不施粉黛,却由内而外,都是妩媚。
饮水机内的热水咕嘟着流入杯子中。
绮岁用搅拌勺搅弄了两下,叮叮当当,打破着寂静。
她心知肚明柳念念来是为了什么,无非就是想请教一些怎么套牢江封的办法。
这方面,绮岁娴熟的很。
曾经秦绻,就是她亲手带坏的。
可是对于柳念念,她实在没什么兴趣,也不想费那个心神。
把茶拿过去,绮岁面庞上杂糅着一点明亮柔软的笑容,“你想是不是想来问我,怎么才能让江封对你好些?”
“我,”柳念念仓皇地低下了头,下颌线在灯光的照耀下白莹莹的。
绮岁笑了笑,很淡然,语气中却有点劝柳念念迷途知返的意思,“你现在什么都不用做,他就已经是你的了,何必自降身价,去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
柳念念是书香门第出身的小姐。
那些下三滥的手段,绮岁不愿意教她。
一句话仿佛在她心中点亮一盏明灯,照亮以后迷惘曲折的道路。
梁涉川处理好脖颈上的伤上来。
柳念念刚离开不久。
绮岁将撕坏的睡裙扔了,正靠在床头翻看手机,见梁涉川进来,冷哼一声倒头就睡,背对着他。
窸窣的关门声和脚步声都落了。
身边的位置有些轻微的塌陷下去。
肩膀上立刻得了一枚滚烫的吻,梁涉川拿起绮岁的手往自己脖颈上的伤口放去,那里已经肿了起来,能感觉到明显的凸起。
“你是属猫的吗?”他低沉的音色在绮岁耳边降落,“不愿意就不愿意,怎么一言不合就打人?”
绮岁想起刚才的情景就脸红。
用被角盖住了头,闷闷道:“谁让你扯我衣服的?”
“谁让你招我的?”
“我没招你。”
“我在工作,你突然来亲我,还不算招我?”
除了梁涉川。
大概没有哪个男人会跟女人斤斤计较到这个程度、。
有一炷迷烈的香在梁涉川心口静静燃烧,他裹紧了绮岁的身子,从后亲吻她柔软的耳垂,“没话说了?”
绮岁狡辩道:“我不是看你忍的辛苦,想安慰你一下吗?”
转过了身。
毛茸茸的脑袋在梁涉川心口蹭了蹭。
他心里的烟灭了,火又燃了,不自觉退开了些,“本来好好的没事,你一碰,就全完了。”
夜晚凉如水。
他们的面孔都隐没在黑暗中。
梁涉川更是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