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是这样江封才难受的要命,喉咙都被堵着,张不开,“我没想这么气他的。”
“但是他的确被气到了。”斐姐神色变了变,“我来的时候,岁岁还在绞尽脑汁的哄他呢,岁岁让我告诉你,你欠她一个大人情。”
棘手的状况下。
能近梁涉川身的只有绮岁。
他从医院回去后只字不言,将不满都发泄在了工作上,抱着电脑不眠不休地忙了几个小时。
晚饭时间也给耽搁了。
绮岁抱着一本书坐在梁涉川的身边翻阅。
他的水杯空了,绮岁便殷勤地去接。
饮水机咕嘟咕嘟,冒着烟火气。
翻动纸页的声音伴着梁涉川敲击键盘的动静,很和谐。
绮岁心不在焉地看书,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他,憋了半响才憋出一句,“江封怎么样了?”
梁涉川头也不抬。
隔着一片薄薄的眼镜片,电脑屏幕的荧光倒映在上面,更显得他眸间明亮。
他手指不停,“死不了。”
“不严重?”
“不严重。”
这块冰,绮岁融的自己都快心冷了。
她低声叹气,托着腮帮子看梁涉川工作,“又跟他吵架了?”
这次梁涉川没有回答。
兴许是太过专心的原因,根本没有听到她问了什么。
“江封年纪还小,不懂事,爱玩是正常的。”绮岁自顾自的在一旁言语,“我像他那个年纪的时候,还没他老实呢。”
这下梁涉川是听到了。
他淡淡冷笑一声,很不屑。
谁能比得过绮岁招蜂引蝶?江封如果跟她生在同一年,恐怕都要拜她为师。
绮岁敛了敛神色,严肃起来:“你笑什么?”
“笑你竟然还有自知之明。”梁涉川冷不丁地斥责她。
“这样一比较,江封是不是好多了?”
“绮岁。”梁涉川看着电脑,唤了她一声。
“嗯?”
“把嘴闭上。”
绮岁一滞。
愣了会儿,锲而不舍道:“我困了。”
“自己去睡。”
“抱我。”
说着,她已经张开了手,黏糊糊地朝梁涉川身上扑去。
要比撒娇卖乖,没人能比的过绮岁。
她功夫了得,一句话就能让人心头软烂,这全要看她愿不愿意用真心。
梁涉川受不了她这一套,却又偏爱她这一套,又爱又恨。
绮岁白细的小胳膊已经吊上了他的脖子,恨不得黏在他身上,梁涉川烦躁地皱起眉,将她的手拿开,“自己有手有脚的,自己去。”
看样子还是没有消气。
绮岁光着脚碰到地面,静静地思考一会儿,不吭声。
几秒钟过去,她忽然捂住肚子,水嫩的小脸皱巴成包子褶,哎呦呦地叫唤起来,“肚子疼,肚子疼。”
梁涉川眉心蹙了蹙,“别装了,自己去睡。”
绮岁仿佛没听到般,变本加厉,从椅子上滑下,坐到了地上,嘴唇咬的惨白。
她仰起头,拽了拽梁涉川的衣角,“真的,肚子疼。”
听出她细微的颤音。
梁涉川连忙弯下腰要把绮岁抱起来,她顺势蹬了蹬腿,双手双脚都吊在他身上。
抬着圆润的小脸,绮岁啄了啄梁涉川的下巴,温顺道:“你一抱我,就不疼了。”